許是酒精的作用,景元的情緒外泄得有些嚴重。
「我……我只是來尋我的朋友。」丹恆扶景元坐下。
「尋到我的房間來了?」
景元托著腮笑,臉頰緋紅,似是黃昏絢爛的晚霞。
丹恆的神情有些緊繃,他無奈道:「將軍……」
好在景元沒借著喝醉說些什麼叫人為難的話,他只是擺了擺手,闊氣道:「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吧,出了事我兜著。」
丹恆暗暗鬆了口氣:「多謝。」
景元踉蹌著站起來,往床上走去,「你走吧,我睡會兒。」
丹恆看著男人安靜的睡顏,沒立刻走掉。而是到廚房煮了一碗醒酒湯。待回到房間,景元已經睡著了。
丹恆便把醒酒湯放在暖爐里溫著,留下一張「醒酒湯」的紙條後,才拿起帷帽,戴上離開了。
第4章 將軍是怎麼睡得著的
貝洛伯格。
一片茫茫的雪原,冰裝素裹的世界。看上去晶瑩剔透,如此美麗。然而在這片精緻的積雪之下,又埋藏著多少屍骨呢。
誰也不知道,因為誰也不會扒開厚厚的積雪去查看。誰也不知道這層積雪有多厚,誰也不知道積雪下埋藏的屍骨是否還在,還是已經化為了齏粉。
雪又下起來了。白茫茫的雪幕里,一抹灰發突兀地出現在其中。此時,她正拎著棒球棍,無聊地踢掉那些凸起的小雪堆。
「該死的老桑博,死哪兒去了。」
星找遍了整個下層區,都沒找到這位的半點兒身影。沒有辦法,她只能來上層區碰碰運氣了。
「哈!」少女瞅准一個看起來比較大的雪堆,飛起就是一腳。
許是運氣好,一聲慘烈的「哎呦」聲之後,那個藍色頭髮的男子在半空中划過,留下一道完美的弧線後臉朝下摔進了雪裡。
「哈哈哈,終於找到你了。」
星跑過去,拽著桑博的腳把他拽了出來。
「喂,我說夥計,不就躲了你幾天嗎,至於這麼暴力嗎?」
桑博還待再說,星的棒球棍已經抵上了他的下巴,輕輕挑起。
「喂喂喂,夥計,你來真的啊。我雖然有罪,但罪不至死啊。」
「少廢話,你給我的什麼破面具?」
「啊?」桑博繼續裝傻:「家人,天地可鑑,日月可表。我賣的東西都是童叟無欺,老少皆宜的。賣給你的東西當然是好玩意兒了,你可別冤枉我啊。」
星挑高桑博的下巴:「再誆我,我就把你打包送給傑帕德。」
「啊家人不要啊,你怎地如此狠心。」
「那就別囉嗦了,快說,那破面具是個什麼東西。」
「呃……」桑博眼珠子轉了一轉,「你還是先告訴我你拿它幹什麼去了吧。」
星收了棒球棍,理直氣壯道:「拿去惡作劇了。」
「呃……具體怎麼個惡作劇法?」
「啊也沒什麼。」星隨意道:「就是操控著機關鳥吊著面具在晚上去嚇人而已。」
桑博鬆了口氣:「嗨我道是什麼,原來……」察覺到已經快要說漏,他趕緊閉上了嘴巴。
然而星是何等聰明人物,立馬察覺出了端倪,「你這面具還有別的用處?」
「沒有,絕對沒有。」
「哦。」星漫不經心地掏出手機放在耳邊:「喂,傑帕德呀,我和桑……」
星的話還沒說完,手機便被桑博搶去了,他捏著嗓子學星說話,「我在雪原吃桑麻呢,沒什麼事哈哈哈哈。」
星抱著胳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現在肯說了嗎?」
桑博耷拉著腦袋將手機還給星,「不說不行了。」
星催促道:「趕緊的,麻利點。」
「其實我有個在星際旅行的朋友,這面具是他在一個星球旅行的時候意外得到的,叫什麼,好像是提瓦特。」
「……」
星微揚的唇角有一瞬間的凝滯。
抱著胳膊的手放了下來,垂在身側緊握成拳。
桑博似乎沒有察覺到星的變化,繼續道:「不過那面具看起來太單調了,我就上了點兒色,畫了點兒別的東西。」
星冷道:「你畫得也沒多好看。」
「害,好不好看不重要,賣得出去就行了,話說那丑不拉幾的玩意兒你怎麼買了。」
「樂意!有錢任性!懂不懂!」
星不欲多說,拎上棍子就走。
「餵夥計,這就走了,怎麼這麼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