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站住,思索了一陣:「你說得對。」她掏出手機霹靂吧啦一頓打字,抬頭道:「我給傑帕德發了個定位,你自求多福吧。」
「無情的女人!」桑博一溜煙兒跑了。
星微勾唇角,丹恆的消息卻在這時發了過來。
#NAME? #NAME?
-在貝洛伯格,這就回去了。
#NAME? #NAME?
#NAME? #NAME?
——
神策府。
丹恆收了手機,戴上帷帽。長長的白簾將他修長的身形遮得嚴嚴實實,只留出一雙清冷的雙眸。
正待離開,卻迎面撞上一個人。
丹恆抬頭,正好撞進一雙熟悉又陌生的眸子裡。
熟悉的是,這人的身形與自己十分相似,而且他還在智庫里看到過這人的資料,雖然只有一個名字和一張照片。
陌生的是,除卻這些,他對此人卻一無所知。
「抱歉。」
出聲沉穩敦厚,相貌儒雅俊美,身形修長如竹。然而與之不相配的卻是臉頰兩坨緋紅,似是喝醉酒一般。
原來是他與景元喝的酒。
丹恆垂眸,遮掩去神情:「無妨。」
說完,便匆匆離去。
鍾離目送丹恆離開,醉意消了大半。
此前聽小友說列車上有一個人和他長得十分相似,看來這位就是丹恆了。
想著這位或許知道小友在哪兒,鍾離便出聲叫住:「朋友,請留步。」
丹恆停住,卻沒回頭。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些不想和這位鍾離先生過多接觸。或許是他的相貌與自己十分相似,有些讓他想起自己的前世。
「先生還有何事?」丹恆依舊背對著鍾離。
如此,鍾離也多多少少猜得出丹恆此時不太想和人多過接觸,轉念道:「將軍可在屋內?」
「確在屋內。」
「多謝,朋友慢走。」
——
景元睡得正香,被外面的說話聲吵醒了。他無奈嘆息,果然自己沒休息的命啊。
他打著哈欠將門打開,眼神惺忪,儼然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此時丹恆已經離開,鍾離正望著他離開的方向出神。
「先生可真是擾民啊。」
景元伸了個懶腰,抱著胳膊斜倚在門上,唇角微勾,語氣慵懶。
鍾離淡淡收回了視線,微笑道:「已是晌午,在下以為將軍已經醒了。」
景元打了個哈欠:「睡不醒是還年輕,睡不著了就老了。」
睡不著的鐘離:「……」
他勉強扯了個笑容出來:「將軍如今正值壯年,大好的年華,將軍是怎麼睡得著的?」
景元眼皮實在有些沉重,只能不住地打著哈欠,眼淚情不自禁地流了出來:「先生有所不知,我雖不如先生長壽,如今也七百餘歲了。臨近魔陰身,自然趁此之前多睡一會兒。」
鍾離微微頷首:「既如此,便不打擾將軍了。」
景元也沒有留人的打算,他哈欠連天:「如果有怠慢的地方,晚些時候再向先生賠罪。」
鍾離離開了景元的院子。
看來景元的酒真是喝得多了些,此時的意識還有些遲鈍。自己與他一同飲酒到天明,如今自己醒得早了,他也沒有過分深究自己假借不勝酒力之名先行臥倒。
對了,也不知彥卿恢復得如何了。
鍾離去看了彥卿,昨夜還驚嚇過度的少年,如今已經生龍活虎地在院子內練劍了。想來是已經練了好一會兒,白色的中衣已經被汗水浸濕了大半。
少年揮汗如雨,一把劍耍得出神入化。腳底生風,片片落葉隨著他的動作升起落下。落英繽紛,頭頂的落花有如雨點般簌簌而落。
如此行雲流水的一套練下來,彥卿收起了劍,才看到站在門口的鐘離,被汗水浸濕的臉上顯出幾分孩子般的稚氣:「先生,我練得怎麼樣?」
「力量有待提升。」鍾離言簡意賅。
彥卿用力點了點頭:「以前練劍時我只注重技巧,但如果實戰中沒有足以擊倒對方的力量,也是戰勝不了的。昨天受了先生琴聲的啟發,我才多下了點兒功夫。」
鍾離一臉欣慰,他蹲下身子理了理彥卿因練功有些褶皺的衣服,問道:「身子可還有不適?」
「沒有了。」彥卿有些不大好意思,「昨夜讓先生見笑了。」
「無事便好。」鍾離開起玩笑:「昨日深夜,將軍見你昏迷不醒,可是發了好大的脾氣,責怪我不該帶你涉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