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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椒丘睜開眼眸,眼底暗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鍾離先生這一去,究竟是成為座上賓還是淪為階下之囚。他神色有些複雜,禁不住再次看向十王。

分明是與鍾離先生一模一樣的面龐,為何給人的感覺卻是截然相反呢?倘若說這二者皆是性情冷淡之人,十王的則是一種不近人情的冷漠,仿佛一具沒有感情的偃偶一般,就連表情都是那麼僵硬。而鍾離先生則是一種表現出來的距離感,他十分平易近人,只是周身上下不凡的氣質有些讓人望而卻步。待了解之後才發覺此人十分沒有架子,只有當涉及底線的事情時才會使他動怒。

椒丘還待再說幾句,卻被十王打斷:「椒丘大夫,聽聞你前段時間受傷十分嚴重,幾乎到了瀕死的地步。是鍾離先生請來了名醫,才使得你起死回生。」頓了頓,他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本王知道你是知恩圖報之人,然元帥的決策本王也不敢置喙,只能依命行事。你再多說幾句也是無濟於事,還是少費些功夫。」

「……」椒丘閉了閉眼睛,復又睜開:「十王說得是,是小生太過急切了。」

十王點頭,看向鍾離,重複道:「先生,本王在虛陵等你。」

鍾離道:「後會有期,只要——」他一頓:「你們承受得起。」

十王沉默半晌:「自然,希望到時本王能以本來面目與先生相見。」

鍾離笑而不語。

十王朝鐘離微微頷首,便拂袖離去。

「十王慢走。」椒丘目送著十王離開。

待十王走後,靈砂從裡面出來了。只見她面色蒼白,眼神黯淡無光,似是生了一場大病一般。椒丘猜到十王如今這副面孔與靈砂脫不了干係,方才必是受到了什麼嚴厲的責問,便關切道:「百病生於氣,怒則氣上,喜則氣緩,悲則氣消,恐則氣下,寒則氣收,熱則氣泄,驚則氣亂,勞則氣耗,思則氣結。你我都是行醫之人,應當知曉這其中的關係。再者,昨日不可追,來日猶可為。靈砂小姐要好生休息,重整旗鼓才是。」

靈砂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多謝關心。」如今她也顧不得椒丘的關心究竟有幾分真情,幾分假意,只是道:「椒丘大夫說得是,妾身也明白其中意思,只是一時有些鬱結於心罷了。過幾日妾身調理好了,也就當過眼雲煙了。」說罷,她有些希冀地看向鍾離:「妾身有幾句話想同鍾離先生講,不知先生可否有時間?」

椒丘微微一笑,調侃道:「若是如此的話,靈砂小姐可排不上號了。」

此話一出,稍顯嚴肅的氛圍頓時好轉了不少。鍾離無奈笑道:「我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豈有讓旁人排隊的道理?」

椒丘笑眯眯道:「先生此話,莫不是要讓靈砂小姐排到小生前頭了?」他故作嘆息,「原以為鍾離先生是個秉公辦事之人,不成想也會使這等徇私之事。早知如此,小生來找先生時也故意咳嗽兩聲得了,也好讓先生心軟些。」

「哈哈哈哈哈。」

鍾離還未說話,外頭便傳來一道爽朗的笑聲,竟是十分熟悉。他循著聲音望過去,竟是本應在神策府閉目養神的景元。

那人一頭銀色的髮絲盡數傾斜在肩頭,縱使已經用了紅色的絲帶將髮絲悉數束起,然幾縷被風吹散的碎發還是將肩膀一寸不落地占盡。額前銀髮輕飄,遮住一隻眼眸,餘下的另一隻眸子滿是笑意,眼尾處一顆褐色的滴淚痣顯得分外惹眼。微微勾起的唇角噙著笑意,明媚燦爛,比之頭頂的日頭也不遑多讓。

景元笑看向椒丘:「若想讓鍾離心軟,怕是椒丘你得再費些功夫了。」

鍾離也笑了,「你這一來,倒是省了我去神策府的路程和時間。未及感謝,怎地又當著他人的面說起我的不是了?」

景元雙手環胸:「我若不來,椒丘大夫和靈砂小姐都要在心裡扎我的小人了。」他聳了聳肩膀:「兩位醫士都問你是否有時間,想與你細談。你若說沒有時間便也罷了,怎把我也搬了出來做擋箭牌?倘若哪日我舊疾發作,兩位醫士記著今日的仇不給我治療,到時我該如何?」

椒丘眼睛眯成一條縫隙:「神策將軍說得哪裡話?哪裡有記仇到如此地步的。若是不與將軍治療,到時不要說是聯盟,恐怕連彥卿兄弟也饒不了我等。想來這等情況符太卜也是見怪不怪了,你們說是與不是,符太卜,彥卿兄弟?」

聞言,在外面等候的符玄和彥卿也一同進來了。符玄抱著胳膊,跟告狀似的,「平日裡本座與將軍說話稍有言辭不敬之處,這小傢伙就會拿眼睛來瞪本座。」

彥卿抱著劍,不甘示弱:「將軍就是將軍。」

「好了。」鍾離揉了揉彥卿的腦袋,「有勇有謀,有沒有向景元討個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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