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姑娘。」椒丘也沒解圍裙,也沒放下大漏勺,就這麼走到門口,見雲璃還待再說,便招呼道:「你們是在院子裡說話吵架比武切磋還是進來吃些好吃的東西填一填肚子?雲璃,又是你這小姑娘鬧事,你若是再不遵醫囑我就告訴你爺爺了啊。」
雲璃的氣焰頓時消了下去,摸了摸鼻子:「又拿爺爺來壓我。」
「好了。」白露拉住雲璃的胳膊,「我都餓了。」
「哼。」雲璃還不忘對彥卿示威,「彥卿小弟,待我養好身子,再來與你一決高下,到時看你再找什麼藉口。今日就看在白露的面上,饒了你了,也省得你在自家的將軍面前丟人現眼。」說完,便和白露進去了。
「……」
彥卿就要衝上去,卻被景元捏住後頸。他有些不解,先前在神策府時有懷炎老將軍在場,將軍顧忌一二也便罷了。如今懷炎老將軍都回朱明了,將軍怎麼還心生忌憚呢。
「將軍,您為何老是縱容雲璃。」
景元搖搖頭笑了,他如何看不出彥卿的心思,便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彥卿,正是因為雲璃姑娘的爺爺不在羅浮,我們才更不能怠慢了人家。再者雲璃姑娘這幾日幫了我們羅浮甚多,她受傷也是因我們而起,你怎麼還能對人家出言不遜呢。」
彥卿有些泄氣道:「我也知道雲璃幫了我們很多,但是……但是……」他說不出口了,耷拉著腦袋:「好吧,我以後再不和她吵架了就是。」
「彥卿,你以往總是心浮氣躁,靜不下心。此番倒是可以讓雲璃姑娘好生磨一磨你這性子,仔細沉澱下來。」
「是,將軍,彥卿知道了。」
少年到底還有些不服氣,景元安撫性地摩挲了下彥卿的後頸,溫和道:「走吧,進去吃些東西。」
甫一進屋,椒丘便搖著羽扇笑眯眯地迎了上來:「將軍可讓我們好生等待,如今一切已經準備妥當,就等將軍入座了。」
景元看了一眼主位,笑道:「既然是椒丘先生請客,今日怎麼也輪不到我坐這個位置。」
椒丘自是不想坐這個主位,便看向靈砂道:「既然我們借了丹鼎司這塊風水寶地,不若讓靈砂司鼎上座。」
靈砂莞爾一笑:「雖說是在丹鼎司,妾身也確是司鼎,但今日這場宴飲,妾身能參與進來已經感恩戴德了,如何能腆著臉上座呢。」她看向鍾離,意味深長道:「我們今日能齊聚在這裡,也是多虧了鍾離先生的神機妙算。妾身提議,不若鍾離先生上座。」
鍾離擺了擺手,輕輕笑道:「靈砂司鼎過分高估我了,若非諸位齊心協力,信賴有加,如何能掙得今日這個局面?再者,我只是一個外人,將軍看重我,我才成了府內的客卿。龍尊信任我,我才成了她的導師。但既然將軍不願,不若讓龍尊上座吧。」
!?
白露一直觀察幾個人的神情,嘗試解讀他們內心的想法,不成想最後竟落到自己頭上來,一時之間有些沒反應過來:「我……」
景元道:「鍾離先生說得有理。持明族放棄了祖祖輩輩賴以生存的鱗淵境,封印建木,公而忘私。龍尊守望建木幾百幾千餘年,殫精竭慮,功在千秋。若是沒有龍尊,沒有持明族,羅浮如今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符玄雙手環胸,老神在在:「本座附議。」
靈砂道:「妾身附議。」
椒丘道:「小生附議。」
彥卿道:「我也贊同將軍和鍾離先生的提議。」
「……」
白露有些不知所措,雲璃見狀,調侃道:「小白露,你出息了哈,日後出人頭地,不要忘記我還與你泡過一個溫泉呢。啊,這件事情值得我出去在外面吹噓好一陣子了。」
「雲璃……」白露嗔怪道。
「哎呀,你客氣啥,大家都讓你上座呢,我也能沾點兒光是不是。」雲璃直接把白露按在了主位上,順勢坐在了右手邊,「你就安心坐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