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後,夏初淺上前一步,抱起秋末染的病歷冊放在胸前。
沒多言語,她的決定已經明了。
「徐教授,我做了功課,我清楚秋家的背景。」她不大的聲音里充滿了堅定,「我想試試。」
既能賺錢,又能積累經驗,何樂而不為?
再者,秋末染的病情跟她的畢業論文相關,他是個絕佳的研究對象,這次機會毫無疑問利大於弊。
至於其他人避之不及的那個原因,她並不畏懼。
「好。」見夏初淺決心已定,徐慶河頷首,「小夏,你不要太有壓力,盡力就好,我會協助你。」
夏初淺微揚嘴角,鞠躬表示感謝。
她翻開病歷冊的第一頁,本該貼有秋末染照片的右上角一欄空白神秘。
指尖在照片欄打圈摩挲,紙張摩擦皮膚生出微妙的電流,仿佛隔空和那個少年獲取了感應。
想了想,她平靜地問:「徐教授,秋末染、秋家,真的有那麼危險嗎?」
「不拘泥於表面,不輕信表象,透過現象看本質是我們的使命。」徐慶河的回答諱莫如深,神色卻泰然得令夏初淺安心,「比起聽信別人的話,你更應該親自去觀察、去剖析,然後相信自己的判斷。」
他笑著補充:「對秋末染的治療隨時可中斷,你有這個權力。」
源源的勇氣匯入心頭。
夏初淺從照片空白欄上抬起眸子,眼神熠熠:「嗯,徐教授,我會努力的。」
*
雨後空氣帶著泥土的氣味。
門頂水珠墜落,碎在夏初淺的白色帆布鞋邊,她不時和頭頂的監控相看一眼。
未知讓她柔和清麗的臉龐稍顯緊繃,暮春時節的櫻桃般紅潤透亮的唇咬得很緊。
約了每天下午三點來訪,她在門口站到了兩點五十九分,才深呼吸按下門鈴。
「叮咚——」
幾聲響後,鐵藝大門開啟。
帶著電流的蒼老人聲從可視對講傳來:「夏醫生,請進。」
「好,麻煩您開門了。」
前院空曠,栽種一些很常規的花草樹木,談不上美觀雅致,歐式風格的三層別墅倒是從外觀上看極致華麗典雅,夏初淺忍不住欣賞暗嘆。
走近,雕花白檀木門前站著一位老者。
老人約莫六十歲,氣色很好,腰杆筆挺,衣著講究,由內而外散發出老派紳士的氣質。
他眉目帶笑望著夏初淺,看起來和藹可親。
夏初淺趕緊小跑上前。
「夏醫生,您好。我是這裡的管家,姓劉。」劉世培客氣地伸出右手。
夏初淺握上去,謙和地說:「劉管家您好!我是心理治療師,我叫夏初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