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染有不止一把槍,子彈精準擊中綁架犯們的非要害部位,不致命,但行動能力被剝奪殆盡。
記憶零碎,但關鍵的詞句年幼的他聽到了。
——破局方式,是暗中先發制人。
*
混惡低吼壓縮聲帶,虎哥像一頭髮狂的野獸,不顧肩膀的血洞汩汩溢血,他掙扎著爬起,下一秒,胳膊又中彈了,他再次重重地正臉砸向昏頭轉向的眯縫眼。
眯縫眼慘遭二次泰山壓頂,肺險些炸了。
他們沒想讓小畜生活著離開。
小畜生也沒想讓他們直著走出去。
直奔向夏初淺,從斜挎包里掏出一把匕首,手起刀落,秋末染砍斷她身上的麻繩,飛快地扯走繩子釋放她的手腳:「還能走路嗎?」
綁了好幾個小時,血液循環不暢,手腳麻軟,夏初淺攀著秋末染的肩膀咬牙站起:「可以!我們快走!」
他攬她的腰肢,一邊補槍,一邊護著她跑向大門,一腳踹開擋道的陳宇,他回身拍上鐵門,掏出鐵鏈拴上兩個門把手,將綁匪們囚於瓮中。
「董童呢?」
夜幕漆沉,他澄淨的眸子有種吸納月輝而成的夢幻,氣息微喘地牢牢將她護在身前,警惕地四下環顧,食指扣扳機上隨時放子彈出膛。
四周無人,枝條被風吹得鬼魅搖盪。
「董童他……」夏初淺無意識地緊抱秋末染的腰,「他說他來外面抽菸……你怎麼知道董童參與了綁架?」
「我聽到了。」寬闊溫厚的臂膀予她依靠,秋末染騰出手扶正黑色鴨舌帽,明眼豎耳,惕厲偷襲,「在那通綁架電話里,我記得他的聲音。」
他早應該解決掉董童。
沒有對夏初淺知根知底的董童跟那伙綁匪沆瀣一氣,三年前的醜聞就不會大肆發酵,那伙人是幕後推手,離間他和夏初淺,好從中尋空子下手。
這次,他一定斬草除根。
「我……」
秋末染剛開口,一聲轟耳槍響隔著鐵門炸開。
滋滋啦啦,鐵門朝兩人鼓出小小的尖峰,槍彈差點破穿而出,陸陸續續,槍聲不休,還有狂暴力道拉扯大門,鐵鏈哐當哐當不堪重負。
「走!」
來不及找董童了,秋末染一把攥住夏初淺的手急扎進樹林:「我報了警,叫了救護車,警察醫生都正在路上了。我先送你去安全的地方。」
綁匪的麵包車停在路口,孤零零一輛,有且只有一條泥路通往廠房,只要開車過來,那麼就只有這一條路可選,於是秋末染另闢蹊徑。
他穿過樹林抵達的。
林子未經開化,不像有路可走,乾裂的地面如同油與水隔絕一大一小的足跡,就算那幫人追出來也很難順藤摸瓜找到他們,樹蔭晦密雜亂,利於藏身。
夏初淺被秋末染牽著通往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