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是一扇自然迷宮,他憑記憶帶她奔赴出口。
秋末染的外衣胸前別著一個迷你發光設備,亮度很低,太亮了在夜裡活脫脫是靶子,光線只足夠他影影綽綽看見周圍,不喪失方向感。
「跟我近點,這樣不容易被刮傷。」
「我的車停在林子里,離這大約三公里。」
「累嗎?我背你。」
潤澤清朗的聲線,鼻腔隨風混入他清新冷冽的味道,春夜的山林涼氣蒸熨,兩人相牽的手皆是濕熱的,她帶著哭腔一一應聲,不由牽得更緊。
他在前方帶路,撥開兩側張牙舞爪的枝丫雜草,踢開地面硌腳的樹枝石頭,為她清路,夜黑風高,她幾乎目不能視,耳邊枝條抽打他的聲響格外清晰。
他背著一包武器,他打傷了人還正捏著一把槍,他身手凜厲,他害她遭受綁架,他的隱疾像個不定時炸彈危險潛伏,發作時可一招斃命,還掐過她的脖子……
可她竟然一點都不怕也不怨他。
「你送我去安全的地方,那你呢?」
「……」
「你還要回來找人嗎?」
「……」
他的沉默坐實了她不好的念頭:他特意在警察來之前來的,警察面前,他無法舉起懲戒的槍口,可惜撲了空,最想消滅的人陰差陽錯現下不知所蹤。
「小染。」
時隔三年再次親切喚出的這個名字,被時光和命運蹉跎,懷戀後口有餘苦。
懇求誠切,她哽咽:「不能殺人。」
夏初淺恨董童不念及半分情意,恨董童設計給她的一場場人為災禍,恨董童自己墮落還怨天怨地作害她,像個陰臭瘋子下地獄還拉她墊背。
因此,秋末染就更不能因為這樣一個人渣而變成殺人犯,賠上一生,太不值得了。
他為了把她從綁匪手中救出來而開槍傷人,和蓄意殺死董童,是兩種性質。
「我會跟警察說明一切經過,說明他是從犯,說明他的罪行,讓法律懲罰他,不要髒了你的手。」
「法律不會判他死刑。」
可他可以。
董童見不得夏初淺獨獲幸福,偏執地非要將她占為己有。
這份嫉憎無差別攻擊,今天是他,明天或許是毛昊空,未來又是靠近她的任何一個男人……和自己一樣,董童的存在也終將攪得夏初淺的人生不得安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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