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們忙得腳不沾地,屋內亂糟糟的一片,等唐氏來了後才恢復了秩序。
前一回薛老太太是裝病,這一回卻是真的被史依蘭給氣病了。
剽竊詩作這樣的名聲一旦安在女子身上,這女子便有了品行不端的惡名,自己難嫁人不說,還帶累了薛國公府的名聲。
更何況史依蘭自六歲起就養在薛老太太的膝下,可謂是薛老太太一手教養長大的。
她做出此等醜事,外人還會指責薛老太太的不是。
唐氏進內寢里瞧了瞧,吩咐人去請府醫來,並道:「鬧出了這醜事,我也沒臉進宮去請太醫。」
只是薛老太太這病症不好,府醫來瞧了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不得已,唐氏只能去給薛賾禮送信,讓他親自去太醫院請人。
蘇莞絲瞧著唐氏心急如焚的模樣,杏眸里掠過意味不明的深邃。
良久,她才問唐氏:「舅母,是誰發現史姐姐剽竊詩作的?」
唐氏被她一提醒,連忙讓人去外頭打聽消息。
金嬤嬤做事幹練,沒多久便打聽清楚了一切的來龍去脈。
史依蘭剽竊這事,是從丹陽縣主府里先鬧出來的,也不知丹陽縣主是從何處弄來了蘇妙嫣的詩集,並發現史依蘭所做的詩作與蘇妙嫣的詩集十分相像。
仔細一調查,縣主發現史依蘭一直在剽竊蘇妙嫣的詩集,她的才名都是假的。
唐氏一聽,擰著眉頭問:「蘇妙嫣的詩集怎麼會被縣主得去了?」
「奴婢不知,縣主府的人口風很緊,什麼消息都不肯透露。」金嬤嬤道。
唐氏略一思索,便憤然道:「必定是蘇妙嫣從中作梗,她與丹陽縣主是蛇鼠一端。」
蘇莞絲一邊為唐氏斟茶,一邊安慰她:「舅母別生氣,興許這事與妙嫣姑娘無關呢。」
「怎麼可能?」唐氏橫眉豎目地說道:「蘇妙嫣與史依蘭一向不對付,她又是被剽竊的那個人,只要將詩集交給丹陽縣主,就能讓史依蘭名聲盡毀,這樣的好事,蘇妙嫣怎麼可能不做?」
蘇莞絲聞言不再為蘇妙嫣辯駁,面上擔憂不已,心裡卻十分愉悅。
是了,這事怎麼看蘇妙嫣都是不存好心。而她唯一能脫身的法子就是抵死不承認她將詩集給了丹陽縣主。
只要她抵死不承認,就供不出蘇莞絲這個「幕後真兇」來。
這邊的唐氏還在想著該如何補救薛國公府的名聲,那頭碧紗櫥里的史依蘭卻又鬧起了自盡。
如玉滿臉是淚地跑到了唐氏跟前,哭訴道:「求太太救救我家姑娘,姑娘說要絞了頭髮做姑子去。」
只可惜,唐氏不是薛老太太,根本不吃史依蘭要死要活的這一套。
聽了這話,她只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如玉,冷聲道:「做姑子?我也正有此意,她做出此等醜事,帶累了薛國公府的名聲,就該去尼姑庵剃髮修行一輩子,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唐氏這話剛落地,方才還在屋內鬧自盡的史依蘭卻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一徑跑到唐氏跟前跪了下來。
她淚流滿面,雙眸紅腫不堪,跪在地上不停地朝著唐氏磕頭:「蘭兒知錯了,求舅母寬恕。」
唐氏卻鐵青著臉一言不發,任憑史依蘭怎麼懇求,都只有一句話:「我只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即刻動身回金陵,我們薛國公府容不下你這尊大佛,要麼就去家廟裡帶髮修行,等你什麼時候想通了,我自會讓人送你回金陵。」
說是兩個選擇,其實都是要將史依蘭趕出薛國公府。
可史依蘭早就存了一輩子待在薛國公府的心志,金陵史家再好,卻也比不過京城的薛國公府富貴顯赫。
她不想如喪家之犬一樣被趕出京城,不願讓金陵的庶出姐妹們恥笑了去,更不想像上輩子一樣嫁個早亡的夫婿,守半輩子的活寡。
老天讓她重回一回,就是為了讓她這一輩子活得更精彩些,所以她下定決心要嫁進薛國公府。
為了嫁給薛賾禮為妻,她在背地裡付出了不知多少努力,只盼著能討好薛國公府的長輩,得償所願。
明明……明明她已照著上輩子蘇莞絲走的路數討好著唐氏,運用各種手段積攢自己的好名聲,可她為何連連碰壁?如今還要被唐氏趕出薛國公府,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史依蘭滿心驚惶,心裡說不出的苦楚,「舅母,求您寬恕蘭兒一回吧,蘭兒也只是想得個才女的名聲,將來才能配得上大表哥……」
眼瞧著她越說越不像,唐氏立時讓金嬤嬤拿帕子堵了她的嘴巴,道:「將她送去家廟,多派幾個人看著她,不許她尋死覓活的。」
金嬤嬤領命而去,只是她顧忌著史依蘭的身份,便只是與另外幾個婆子半攙扶半強迫地將她架去了家廟。
家廟就在薛國公府東南角最偏僻的院落里。
唐氏搖了搖頭,為自己曾中意史依蘭為媳婦一事而感到後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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