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要轉身離去,身後的蘇妙嫣卻忽而從團凳里起了身,不管不顧地追了上去。
她用盡全力抱住了薛賾禮的勁腰,靠在他堅硬的脊背上,低聲祈求著他:「賾禮,你別走好不好。你不來葫蘆巷的日子裡,我很想念你。」
這一回,蘇妙嫣拋下了心裡所有的驕傲與尊嚴,只想祈求著心上人能留在自己身邊。
她的軟弱與可憐的確讓薛賾禮心內一震。
一剎那間,薛賾禮的心內浮起許多情緒,有愧疚,有自責,有難堪。
唯獨沒有與情愛有關的心疼與憐惜。
他默了默,回身輕輕推開了蘇妙嫣,只道:「妙嫣,我騙不了自己了。這些事是我對不起你,好在你我之間清清白白,你將來若有心悅之人,我能替你備好豐厚的嫁妝,保你一世富貴榮華。」
薛賾禮知曉自己的言語十分殘忍,也明白蘇妙嫣聽見這番話後必定會心痛不已。
他都知曉,可還是這麼說了。
當情愛褪去、一顆心被別的女子霸占的時候,薛賾禮顯露出來的「溫柔」等同於殘忍。
說完這番話,薛賾禮不敢直視著蘇妙嫣的臉龐,這便留下了自己早先準備好的銀票,還吩咐小秋:「你平日裡多來幾趟葫蘆巷,姑娘有什麼缺的,就讓管事的補上。」
小秋恭敬應下。
薛賾禮不再多言,也不想再這麼拖泥帶水下去。
他替蘇妙嫣找到了失散已久的弟弟,已是問心無愧。
蘇妙嫣呆呆地望著薛賾禮離去的背影,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當下只如被風拍散的弱柳一般盈盈怯怯地倒在了地上。
沒人能體會此刻她心裡嗜骨般的痛意。
*
今日薛賾禮休沐。
去了一趟葫蘆巷,給了蘇妙嫣一個交代後,他的這顆心就如火燒般炙熱滾燙。
他說不清心裡是感受,只知曉自己的腦海里不停盤旋著蘇莞絲的一顰一笑。
以及昨夜酒醉兩人那纏綿悱惻的吻。
薛賾禮迫切地想要與蘇莞絲見一面,哪怕因為男女大防說不上幾句話,只是見她一眼也好。
於是,一到薛國公府門前,他就翻身下馬,將馬鞭扔給了小秋。
他急匆匆地趕去月華閣,一路上遇見小廝和婆子們跟他打招呼,都顧不上回應。
好不容易趕到了月華閣,一問守門的婆子,卻得知蘇莞絲去二房尋雅鈴說話了。
薛賾禮的一腔熱血宛如被澆下了一盆刺骨的冰水。
他心裡有些不悅,只與那婆子說:「等表姑娘回來了,記得和她說一聲,就說我在外書房等著他。」
酒醒過後的蘇莞絲有空去尋薛雅鈴說話解悶,怎麼連半個消息都不肯往他這兒遞來?
薛賾禮臉色沉沉地回了外書房,心裡已經很不高興了。
一回外書房,就看冬兒正拿著手裡的香囊在傻樂。
他蹙眉問:「表姑娘有沒有來外書房找過我?」
冬兒搖搖頭:「沒有呢。」
「你可有出去過?外書房還有誰在值守?」薛賾禮不死心地問。
冬兒:「奴才一直在外書房守著呢,當真沒看見表姑娘。」
薛賾禮:「……」他的臉色更難看了。
好死不死的,冬兒又拿起香囊對薛賾禮炫耀道:「爺瞧瞧這香囊,是雲枝給奴才親手做的。」
薛賾禮冷哼一聲:「一個香囊而已,有什麼好高興的。」
話雖如此,走進書房後,他卻將博古架上擺著的香囊拿了下來。
這香囊是蘇莞絲親手所做,她的針線功夫可要比雲枝好多了。
薛賾禮冷著臉將香囊系在了自己腰間,等冬兒進屋給他斟茶的時候,特意從扶手椅里起了身。
他突然站起身,可讓冬兒嚇了一跳。
「爺可是腰酸了?」冬兒擔心地問道,眸光落到薛賾禮腰間的香囊之上。
他一驚,道:「爺也帶上表姑娘做的香囊了。」
薛賾禮冷淡地「嗯」了一聲,瞥了瞥書房外空蕩蕩的庭院,心裡有些惴惴不安。
算算時辰,表妹也該從二房回來了才是。
那婆子膽小聽話,一定將自己的吩咐告訴了表妹,那表妹就該在來外書房的路上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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