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嶼不敢再裝傻,一邊伸手去拉她, 一邊承認了, 「是我。」
秦紓打開他伸來的手,直直看著池嶼。
「是華陽的商業戰略還是單純針對呂星辰?」似是怕他沒聽懂,秦紓換了種說話, 「這樣說或許你會更明白,是你為了讓呂星辰不得不聯姻、不得不跟我分手,所以才針對他們公司嗎?」
「……」
空氣中只剩下秦紓輕微的喘息。
池嶼一時之間沒有回答。
秦紓扯住他的領口,濕熱的氣息悉數落在池嶼臉上。
月光映出她有些顫抖的薄唇。
「說話!」她用力晃了晃, 帶著迫切和最後的僥倖。
「……是。」池嶼認下所有的不堪。
「你是不是瘋了?」秦紓難以置信地驚呼出聲。
大概太生氣, 秦紓完全沒了理智。
她跨上池嶼,把他壓到沙發邊,一隻手抓著池嶼的頭髮,迫使他微微抬頭。
黑眸逼視池嶼閃著水花的眼,顫聲又問了一遍,「你是不是瘋了?」
池嶼咬住口腔內軟肉,儘量不讓說話聲中帶哭腔, 他伸手去擦秦紓臉上的淚,「對不起,本來是想過段時間向你坦白的。我只是太想被你擁有了,姐姐……」
話還沒說完,秦紓咬著唇,發狠扇了他一巴掌。
『啪』一聲,在黑暗中格外清晰突兀。
池嶼的臉被扇到另一側,地上倒映出他們的影子,仿佛愛侶在黑暗中親密相擁。
「你就這樣隨意控制別人的人生對嗎?池嶼,你讓我覺得好陌生好可怕。你……怎麼可以這樣?」
左半張臉火辣辣的疼,池嶼頂了頂腮。
他轉過頭看向秦紓,瞳孔輕顫,帶著病態扭曲和類似孩童般天真的挽留。
秦紓被他的眼神燙得縮了下,不知道是那句話刺激到池嶼,讓他眼神完全變了。
本能地想遠離他,但池嶼已經伸出手,環住她的背,順勢一壓。
情況完全反過來,秦紓被他壓到茶几邊,兩隻手被池嶼扣在背後動彈不得。
「姐姐,你是因為心疼呂星辰所以來質問我嗎?」
明明還是平時那種帶著點撒嬌的語氣,但秦紓莫名覺得恐怖,手臂上的汗毛都立起來。
「不。」秦紓吐出個音節,側過臉躲開池嶼的氣息。
「池嶼。」她已經退無可退,心中酸酸脹脹,唾棄自己因為他的靠近生理性地心跳加速。
「你不能這樣,不能替我做決定——」沒說完的話變成一聲喘息。
池嶼吻上她的脖頸,氣息碰灑間,秦紓開始顫抖。
她掙紮起來,但整個人都被禁錮在池嶼懷中。
「你是不是只喜歡我?」池嶼輕咬秦紓細白的脖頸,執著地問。
他的問題讓秦紓感到頭皮發麻。
從上次她就應該知道,池嶼不正常、池嶼很危險。
「我不想這樣。」秦紓咬牙,害怕地哽咽起來。
被秦紓的哭腔喚回一些理智,池嶼停下所有動作,撤開身體,驚慌地看向秦紓。
「姐姐、姐姐。」池嶼慌張地喚她,伸手把秦紓抱進懷中,一下一下安撫她,「對不起,我太愛你,我不能接受你離開。如果你不喜歡,我不做了。」
秦紓下巴靠在池嶼肩頭,剛才一瞬間失控的恐懼讓她驚魂未定。
好奇怪,她明明應該覺得危險,理智告訴她應該離開這裡。
但是池嶼的擁抱又讓她覺得好可靠,好依戀。
抹抹眼睛,沙發上有個小光點,是項鍊鑽石折射出來的光。
小光斑讓秦紓找回些理智,她明確地表達出自己的觀點,「愛不是你傷害我的理由。」
池嶼頓了下,急忙開口挽留,「我再也不會這麼做了,絕對不會了。不要離開……」
撐著池嶼的肩,秦紓直起身,已經平靜下來了。
聲音小得幾乎耳語,但是在安靜的環境中又如此清晰。
「不行。池嶼我有點接受不了。這樣讓我覺得,我們之間的愛都只是一個謊言。讓我覺得,你沒有尊重我,只是為了得到我。」
池嶼在搖頭,急得一下子就哭出來,「不是……不是,我想讓你快點愛上我。我一直是你的,我只是想讓你快點找回本就屬於你的東西。」
他情緒變化得太快,秦紓不知道哪個才是真實的池嶼。
「我們必須分開一段時間,我需要整理一下對你的感情。」儘量忽略池嶼荒誕又厚重的話,秦紓站起來,徹底離開他的身體。
「不行!」池嶼也站起身,一把拉住秦紓的手。
秦紓沒有勇氣分手,但更理智的聲音告訴她,不能繼續這段堪稱錯誤開始的關係。
池嶼強勢地闖入了她的生活,卻行之有效,就像現在,她明確知道,自己已經無可救藥愛上池嶼。
這種原則性的錯誤,秦紓從不會給人第二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