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睡吧睡吧。」
醉鬼卻是還不依,掙扎著要起來,「臭,身上臭,把被子都臭了。」
柳天驕無法,一把將人摁在床上,「行行行,你躺著,我給你打水洗漱去。」
一個小子撞了撞身邊的人,「出來了,出來了。」
「誰出來了?」
「老大出來了。」
「他出來幹什麼?」
那人又苟著身子往前了些,待看清了柳天驕在做什麼,低聲道:「出來打水呢。」
「看來戰況真是挺激烈哈。」
「可不是。」
眾人你推我一把我搡你一把,笑得極為猥瑣。
……
第二天,晴空萬里,家家戶戶早早就飄起了炊煙。
柳天驕把飯菜端上桌,見衛文康從屋裡出來,招呼道:「起來了?快來吃飯。」
見衛文康不動,柳天驕皺了皺眉,「怎麼,昨晚喝酒喝傻了?」
「哦,沒,沒有。」衛文康有些不自在,見桌子上有一疊小炒肉,一碗肉丸子,兩大碗堆得滿滿的白米飯,顯然過於豐盛了些,有些不太好意思,「我吃不了這麼多飯,一小碗就行了。」
「不是喝傻了就行,都是昨天酒席剩下的,吃不完就使勁兒吃,難得有個補油水的機會,壞了送人都捨不得。」
衛文康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白吃白喝,「那家裡最近有什麼事需要做嗎?」
「一大堆事情呢,家裡菜園子還沒收拾完,再不抓緊就趕不上種新菜了。還有家裡那畝旱地,過些日子就要播小麥種子了,家裡的水田也閒著,我在想要不要種點別的。」
衛文康沒種過地,只是聽著柳天驕念叨,「好,到時你安排我就是了。」
柳天驕:「肯定是不會客氣的。」
村里人都是天蒙蒙亮就上工,干到太陽曬得人頭皮發麻的時候再回來,不去上工的也都在家伺候牲畜或是織布幹家務。今日倒是奇怪,一堆人聚在村口嘰嘰咕咕的。
見柳天驕帶著衛文康出了門,人群立馬雙眼放光地看了過來,常年喜歡看熱鬧的柳天驕瞬間有種感覺,自己怕是成了熱鬧。
果然,一個大嬸想要裝作不經意卻又很在意地把衛文康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笑眯眯地說道:「衛小子還好吧,驕哥兒你也是的,這麼大個子,好歹收斂些。」
柳天驕:「……收斂什麼?」
「嘖,都成了親的人了,裝什麼聽不懂呢。」
「就是,驕哥兒,雖說人家是上門女婿,你也別做得太過了,人還虛著呢,就帶著去幹活,也不怕把人累垮了。」
衛文康道:「多謝嬸嬸們關心,我身體很好,去幹活也是應當的。」
眾人見他如此一本正經的樣子,一陣鬨笑,「哈哈哈,男人都這樣,身子骨不硬嘴巴硬。」
衛文康有些不太高興,又沒覺出哪裡不對來。
柳天驕明白了,這丫天天在屋頭關傻了,什麼都不懂,無奈只能自己站出來幫他轉移話題,「嬸嬸們怎麼今天沒去上工啊?」
她們在這兒討論了大半個時辰了,正激動著呢,有人問立馬就開開心心地分享道:「你不知道嗎?今兒天還沒亮你三叔就被拉到鎮上去了,說是人快不行了。」
第24章 快活病
柳天驕驚到了,「昨天不還是好好的嗎?生了什麼病?」
「快活病。」
柳天驕不解,「什麼快活病?」
「就是你們昨晚洞房那種快活。」有人說完又捂著嘴一陣笑,「本來還瞞著呢,早上錢寡婦也去柳大夫那兒去看病,說是那啥被折騰得太過,下面都爛了,又聽說柳老三要死了,錢寡婦直接鬧上了老柳家的門,去要湯藥錢呢。」
大家這才曉得,這兩人早就瞞著柳老三媳婦兒勾搭在了一起。說來也是笑人,這柳老二的媳婦和錢寡婦可是親姊妹,現下錢寡婦鬧得這麼狠,關氏可不連帶著把二嫂小錢氏也恨毒了。
嘖,這也太狠了。村里成了婚的婦人開起玩笑來都是沒什麼邊兒的,柳天驕從小在村里竄,聽得最多的就是「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現在地都爛了,牛還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