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啞——」一聲,門突然被一名女子推開了,桌上一盞油燈已經熬得幹了,剩下的最後一口氣被這股進門風一吹,登時熄了。桌面躺著六七個空瓶,酒漿流了半桌子,少年裹著一身濕淋淋的衣服,枕著自己左臂伏在桌子上睡得香甜。
「有這麼不開心嗎?」女子苦笑著,仿佛在問自己。她在少年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伸出手,似乎是要摸一摸他的頭髮,臨到頭,卻變成狠狠的一記猛拍落在少年肩上。
少年被打得滾下桌子,掙扎著撐起身子,睜著一雙惺忪雙眼哀嚎:「疼死我了……三姐!一場好夢被你攪了。」
「你這種人,也敢睡這麼死!」程三娘恨得咬牙。
「在你這裡,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沈七笑得有些賴皮,爬起來,把桌子上的酒瓶掃到一邊,用袖子抹了抹桌子,「三姐,坐。」
「邋遢死你吧!這麼個人,看起來模樣也算好的,才學也算好的,可惜卻是一堆扶不上牆的爛泥!我就等著看你打一輩子光棍,那才叫好呢!」程三娘擰著眉毛打量他。
沈七嘿的一笑,手指門外,豪情萬丈,「三姐,你這話就顯得小氣了!你手下三千佳麗,隨便給我一個我也打不了光棍……」
話音未落,額上已挨了一記爆栗。
沈七以手按額,哭喪著臉說:「不給美人就算了,何必給我苦頭吃。」
程三娘瞪著他,終於繃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她本就生得美艷不可方物,這一笑,仿佛春風吹開了一樹春海棠,艷麗絕倫。良久,她卻嘆了口氣,起身從柜子里翻出一套洗得泛白的衣裳仍給沈七。
沈七去裡屋換衣裳,聽程三娘在外面慢悠悠道:「你是生了鐵肺吧?」
沈七笑道:「非也非也,小弟我分明是血肉之軀。」
「喲,不是吧?小煙跟我說,昨夜小沈公子淋得落湯雞似的回來,喝了半夜的酒,咳得像要斷氣,小煙好心進來給你換衣服,被你殺氣騰騰的給嚇了出去。我尋思著,要不是長了個鐵肺,怎麼敢這麼折騰身體?」
沈七忙道:「小弟一時糊塗,以後不敢了。」
「糊塗?我看你可不糊塗!誰要說咱們小沈公子糊塗,那才是豬油蒙了心,真糊塗了!」程三娘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咬著牙笑,「你呀……你就是活得膩歪了,哪天把自己整得沒命了,就心甘了。」
話到後面,狠勁兒沒了,卻透出幾分酸楚和恨意。
沈七沒接話,好一會兒,從裡面出來,走到程三娘身後,討好地說:「三姐,我給你揉揉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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