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怕謝候會親自動手。」
「天下腳下,除非是謀逆,否則他不敢這般張狂。」
程瀟點頭,又問:「主子還要不要再同韓指揮使談一次?」
「要談,你再去安排,明日吧!我再見他一次,當年的事,他手中有證據,若要證明我的身份,必要由他出面才可。」
突然一聲悽厲慘叫——「啊!」
程之衍猛地回頭,便見馱著少甯的駿馬突然受驚,揚蹄破開藩籬,發瘋似的,朝密林而去。
「大表哥!」女孩嗓音微破,驚懼非常,「大表哥救我!」
程瀟還沒回神,程之衍已飛身躍了出去,搶過一效用手中的馬,凜然而出。
他即刻喊衛兵,揚鞭一擊,也追趕而去。
這邊馬球賽被打斷,齊萱遠遠望見少甯隨馬入了密林,臉色已是大白。
揚手丟了球仗,也朝她奔來,大喊道:「菀菀!趴下去。」
眼前天旋地轉,少甯只能盡力俯低,握緊韁繩,聽著烈聲呼嘯而過,余光中瞥見斑駁淆亂的枝幹不斷向後迤邐划過,鼻翼下是若有若無的甘甜味道。
好在到底是圍場的戰馬,待被人圍了一圈,拿慣食的東西引誘著,漸漸平靜下來。
少甯被抱下馬,小腿一陣鑽心地疼。
「菀菀,」齊萱也趕到,自責地快哭了,「你還好嗎?傷到哪了?」
少甯疼得渾身緊繃,勉強笑了笑,說還好,「就是腳踝有些疼。」
這片林地經過十幾匹馬蹄踐踏,遍地都是斷枝和殘葉。
齊萱下馬捲起她的褲角,臉色一白,「你流了好多血。」
「回去再說。」
程之衍不知女孩傷到哪了,急著回去,一躍便上了馬背,將她的頭攏在胸前,溫柔道:「我讓人尋大夫,你再堅持片刻。」
讓程瀟留下查看現場,一路帶著她返回圍場。
一群人上來七嘴八舌,張垚擠出人群,面容焦急道:「副...副都使,令妹這是怎麼了?」
程之衍直接將人抱下來,一路去了客室。
待入內,將她放到榻上,關了門將眾人摒除在外,沉聲問道:「傷了哪裡?」
「腳踝。」
「菀菀,」男人聲音忽然低啞,額頭也冒出了細汗,「我知道於理不合,但你的傷勢耽誤不得,冒犯了。」
少甯疼得意識模糊,喃喃應了一聲。
眼中浮起水光,她看到男人輕輕幫她褪了繡鞋,接著是雪白的綾襪,褲子捲起,露出一節紅腫不堪的腳踝。
程之衍望著那玲瓏玉足卻有些失神,見腳面肌膚細膩,白瓷一般,偏五根玲瓏玉指上嵌了粉色的指甲蓋子,顆顆圓潤小巧,像石榴籽一樣呈現半透明的清潤色澤。
因為疼痛,五根腳趾微微勾起,朝著腳心蜷縮,他深深吸了口氣,這才壓下腦海中冒出的旖旎情愫,伸出雙手抱住那玉足腳踝,輕輕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