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確實如此,可端王那頭,少甯皺眉道:「端王做真為儲,也未必比太子好多少,視人命如草芥。」她想起蔽芾宴,忍不住哀怨道,「那些小娘子都是無辜的。」
程之衍嘆口氣,「不說這些了,官家自有聖斷,只咱們這頭,最近這段時日內,你同一些武將文臣的家眷交往要有個度,我在外面也會注意。」
這是怕點了人眼,被人誤會,少甯慎重點了點頭,又揚起頸子來,沖他比了個手勢,「我每頓都比你在家時多吃半碗飯。」
這句明顯是在賣乖討巧,他卻很受用,方才的鬱郁一掃,驀然長笑了一聲,眉心凝聚的最後一點愁漸漸散開,迭聲道好,「怪不得瞧著圓潤不少。」
「哪有!」少甯嗔他。
他心裡痒痒的,懷著孕就是這點不好,什麼都不能做,望了一眼她圓滾滾的肚皮道:「只剩不到三十日了吧?」
少甯說是,嘟著嘴,「今日一早,我發現鞋子穿不上了,好在宋嬤嬤早有準備,為我準備了寬腳鞋襪,還有,還有,我自己彎不下腰,每夜要起來好多次,好辛苦的......」
他聆聽著身畔人的細碎,突然覺得小娘子當真可愛到犯規,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到最後,只能俯下身將一個細澤綿長的吻落了下來。
第114章
待吻得盡了興,兩人這才喘息著分開,可卻不捨得離得太遠,便抱在一起,低聲說話。
少甯囔囔道:「聽著打鬥聲,是今日晨起便停止了,可等了你一日,直到傍晚才收到你的報信。」她用脂玉一樣的指尖,輕輕卷著他的髮絲,話中帶了幾分鼻音,像是剛出生不久的小貓在伸著慵懶的小腰,「我們都要擔心死了。」
程之衍嗯了一聲,轉過身來,「你呢?」逗她說,「我瞧著你眼下有烏青,是不是這幾日沒睡好?晚上淨想我來著?」
本以為她會同以前那樣否認,可不料她卻嗯了一聲,聲音裡帶出幾分慵懶纏綿的味道,「派去接你的人,說你帶著軍衛往長街去了,我怕你做的太少,命會不保,可又怕做得太多,惹人指摘。」
她的嗓子像是著了風寒後的沙啞,人也惘惘起來,「你知道的,我原本就有夢魘的毛病,但自從成婚後已經好了很多,所以日後但凡有辦法,便別離開那麼久了吧!」
實則才幾日,可他卻聽明白了,鼻尖也湧上酸意來,千盼萬盼,不就是盼著她能同自己交心麼!當即揉著她緞子似的發頂,致歉說,「讓你這幾日為我懸心,是我的不對,我答應你,日後定然不會了。」
少甯垂著眼嗯了一聲,低低的軟語,俏皮地說著情話,「你終於囫圇個回了府,我高興,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