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瑜的眼神不再凌厲或嘲弄,空洞得只剩漂亮,剔透的琥珀色淺眸像兩顆鑲嵌的寶石。
宇宙起源,天地混沌,似乎都從那裡孕育而出。
戚聞望著那雙眼睛,辯解的話到了嘴邊忽然覺得無謂,是非對錯於司瑜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他接著司瑜,認命地說:「等司先生醒了,任憑處置。」
後來司瑜醒了,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再沒有提起過那個花瓶。
這種平衡一直持續到了司瑜下一次找到機會懲罰戚聞。
他們都意識到瓶子沒了。
司瑜氣急敗壞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戚聞垂著眼,一直在聽候他發落。
原以為按司瑜的性格,他會開一個或許自己這輩子都還不起的數字,然而他沒有等來天價賠償,在聽到司瑜說的話時,他頓感錯愕,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司瑜走到戚聞面前,有些惡趣味地說:「抱我。」
戚聞沒動。
司瑜不耐煩了:「快點,像抱花瓶那樣抱我。」
比起天價賠償或是其他什麼,這比任何一種懲罰都更具衝擊力,尤其是精神上的。戚聞艱難地移動步子,心情複雜地將司瑜抱了起來。
司瑜一隻手臂勾著戚聞的後頸,惡狠狠地說:「你要是把我摔著就死定了,明白麼?」
自那以後,司瑜親身履行起了一個花瓶的職責。
戚聞的體魄日益強健,現在的他抱著司瑜做一百個深蹲連呼吸節奏都不太會亂。
他的手一直很穩,因為如果司瑜感到顛簸或是不適,也不會讓他太舒服的。
一百個深蹲結束後,司瑜將戚聞打發出了門。
這倒是戚聞沒想到的,周末司瑜居然會放他自由。
因為司瑜的干擾,他的學習計劃時常被打亂,大部分內容只能靠自學完成,他正好趁此機會去學校,打算在圖書館呆上一天。
戚聞出門後,司瑜讓吳管家給家裡的傭人放了假,整個莊園空空蕩蕩。
他坐在花園的藤椅上一邊喝咖啡,一邊等人來赴約。
一杯咖啡的功夫,一輛騷包的粉紅色跑車一個漂移,穩穩停在了莊園的草坪邊。
來人的穿衣風格和愛車一樣風騷,長相俊俏,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