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聞剛剛和人說話時的聲音只是低沉,這會兒聽上去還有點緊。
「司先生有事?」
「沒有,有點無聊,隨便轉轉。」
司瑜身體轉過來,漫不經心地掃視周遭植物,有好幾種他前些天才認識。
司瑜本來也不是來找戚聞閒聊的,他們誰都不是會做這種無聊事情的人。戚聞沒接話,司瑜也沒什麼要說的了,繼續呆在這裡也無濟於事,他說:「你忙吧,我走了。」
說罷要繞開石山。
「等等。」戚聞出聲叫住司瑜,司瑜回頭看他,他卻只是站在原地,「司先生晚飯想吃什麼?我讓廚房安排。」
司瑜和戚聞之間的氛圍變得異常神奇。前幾天兩人還針鋒相對,不出三句話就要開火,現在居然能發展出一段稱得上有禮有度的對話。
司瑜一時半會想不出來,於是問:「你吃什麼?」
司瑜許久沒有表露出對食物的興趣了,今天大概是心情還不錯。
戚聞緊繃的表情鬆了一些,不過他低頭看了看表,又說:「我有點事要出門一趟。」
「哦。」
司瑜臉色冷下來,冷漠地應了一聲就走了,沒有一秒鐘停留。
半下午到了備菜的時間,餐廳的人去問司先生晚上想吃什麼,只得了一句「不吃」,很是為難,於是原話轉達給了戚先生。
誰知戚先生表示:「知道了,隨司先生開心吧。」
晚上司瑜空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十一點了,戚聞還沒回來。
這段日子雖然和戚聞相處的時間不多,不像以前那樣朝夕相對,但晚上戚聞是一定要回來過夜的。
況且他白天睡太多,被戚聞軟性強制地要求一起入睡,每當他要自己先睡過去的時候,戚聞就會拉著他做點精神的事。
由此,司瑜養成了一個詭異的生物鐘——什麼時候起床無所謂,但一定得是和戚聞一起入睡。
今晚窗外的月亮格外的圓,漫漫長夜格外地難熬。
司瑜睜著眼睛不知等到了幾點,突然,他從床上坐起,披上外套拉開門,叫了一個值夜的工作人員近前。
工作人員不敢怠慢,快步走上前:「司先生有什麼事?」
更深露重,屋外冷空氣肆虐,司瑜皺著眉心攏了一下外套,問:「你們戚先生什麼時候回來?」
工作人員詫異地答:「司先生,戚先生回A市了呀,今晚應該是不回來了,您早些休息吧。」
司瑜關上門,躺進被子裡,身邊一片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