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久違了。
「醫院的病人很多,但傷勢可怖的大部分是從邊緣星系撤回來的高級軍人。」傅熾想到了什麼抿抿唇,「我認識一個叫埃德蒙的上校,他說自己是駐紮在坎特星的一個星艦指揮官。」
「他率領的艦隊和星獸博弈過很多次,每一次都死裡逃生了。」傅熾回憶,「他說他的艦隊每每都沖在一線,只是想萬一萬一能找到這群圍困我們的怪物的弱點,我們有沒有可能能夠繼續向外探索整片宇宙。」
「他說,邊緣星系的人會重新獲得土地和牛羊,不必龜縮在塵土飛揚的地下城,不必終生都見不到陽光。」
「不會像現在一樣,躺在地上等死,或是踩著別人的腦袋,拼了命地往黃金十二區沖。」
「但護士和醫生對他的態度很不友好。」傅熾抿唇,「他們責罵這些人去招惹了星獸,唯恐獸潮再度襲來,波及到黃金十二區,或是摧毀這僅剩的安全屋。」
「有個孩子曾在我面前,指著他被削的異常平整的右腿腿根,罵他活該。」
「我當時有些生氣。」
「但他只是抬手笑著摸了摸那個孩子的腦袋。」
「但那雙布滿傷痕和老繭的手也被打開了。」
後來他跟我說,「要是邊緣星系的孩子也能這麼中氣十足地表達喜惡就好了。」
「在那個生存都昂貴的地下城,連孩子都陰鬱又寡言。」
顧斐波聽著他講述從別人口中聽到的,陌生而混亂的另一個世界。
一個他未曾涉足的世界。
「後來上校出院了,我也就離開了。」傅熾換了話題,說到了最近,「後來看到了這個組織的招聘信息,待遇好到嚇人,還不要求學歷,我感覺挺好玩的,就去應聘了。果不其然有問題,但後面跟裡頭的人相處的挺好的,他們賣的藥也有用,雖然渠道不太正規,但還是能幫助一些人的。我在醫院待過,我知道沒錢看病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所以就留在那了。」
「然後正好最近顧家查到了這個組織,你就順勢待在這裡,開始了刺激的偵察和反偵察行動。」顧斐波確信,跟他隔空交過手,所以今天才特意來看看。
「思路還不錯,就是經驗少了點,有些稚嫩。」
之所以確定交手的對象是傅熾,一是因為敵人變聰明就是傅熾加入這個組織之後的事情,一是因為如果不是足夠刺激的博弈根本無法讓傅熾在這裡停留一個半月之久。
「嘿嘿。」傅熾撓撓頭,沒有反駁顧斐波的猜測,「第一次玩,沒什麼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