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獸爭鬥,震得大地抖動、碎石飛落。
鍾瑄支撐三日,已然筋疲力盡,然見到此般景象,他腦中頓時繃緊了弦,硬是擠出最後的力道,與邪獸重新建立連結。
只是這次,他沒有再壓制它的行動,而是在通過靈契為其助力。
邪獸雖猛,但積累不足,多半鬥不過元嬰境妖獸,若是被反殺,他付出的心血……魔宮的仁慈……便都白費了!
李凝玉也知形勢不容樂觀,再拖下去,先死的恐怕不是那兩隻狂獸,而是她逞能的夫君了!
未作遲疑,李凝玉當即加入戰場,攻向那元嬰獸王。
兩人一獸幾經周折,將那獸王壓制,邪獸銳利如箭的眼捕捉了對手的破綻,它虛無的身軀化作濃煙將其絞殺,而後風捲殘雲,迅疾的撕咬滿溢著興奮狂喜。
李凝玉見狀,當即收招後退,警惕看著正在狼吞虎咽的邪獸。
方才的戰鬥,她從始至終都繃緊了神識,鍾瑄力竭,她身旁的邪獸便成了不可琢磨之物,隨時都有可能將她視為更優的獵物。
好在,它沒有徹底失控向她反撲過來。
碩大的獸王被啃食殆盡,怪物仰天長嘯,空虛已久的食慾得到填補,它終於鎮定下來,鍾瑄也猛地鬆了口氣,好似劫後餘生。
今歌白觀察著邪獸的狀態,淡定道:「力量又增長了幾分。」
他撫上下頦,目透精光,露出一個自如的笑。
「可看來……吞噬靈獸的上限,也僅止於此了。」
李凝玉微不可見地眯了眯眼瞼,聽明了今歌白言下之意。
秘境之局,本就是為此開啟。
今歌白抱臂看向鍾瑄,「家主做得很好,姑且沒有讓本君失望。」
鍾瑄扯著笑對他抱了抱拳,經此一役,他徹底耗空,連應話的力氣都擠不出了。
「將它收起來罷,家主需要調息修整……小傢伙也需要消化。」
今歌白瞥了邪獸一眼,隨手打開摺扇,閒然置於身前搖風。
黑紫濃煙一般的妖獸被收回那隻造型奇異的小壺中,地宮內的壓迫感頓時少了一半。
鍾瑄原地打坐調息,今歌白目光隨意掠過周圍,幽幽出聲:「此地還有一隻元嬰妖獸?」
李凝玉:「正是。」
她斟酌少頃,「尊使是要設下一重考驗?」
「如何處理,二位自行決定便好,同樣的戲碼,又何必看上兩回。」白衣青年雲淡風輕。
李凝玉低低應了一聲,以夫君的狀況,短期內恐怕沒法驅動邪獸再血洗一番,這段時日,須得養精蓄銳。
今歌白狀似無聊地捏起扇骨,問道:「靳無常所在的北方地宮,與此處相比如何?」
李凝玉:「妖獸約莫少了半數。」
今歌白:「如此說來,攔不住一名元嬰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