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雲州皺了下眉。
他並不喜歡她這樣輕賤自己,甚至是討厭。
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一句居高臨下的點評:「難得,你居然這麼識時務。」
林西月聲帶發緊,心上像長出了一根尖而硬的木刺,扎得她五臟肺腑里都是血,喉頭湧起一股腥甜。
她眼底滿是失望,卻很乖地笑了:「鄭總不就是考察完我,覺得我還算懂事,才讓我住進這裡的嗎?總不能讓您覺得,這筆生意做虧了。」
進展順利,林西月也意外地柔順,可鄭雲州反而心浮氣躁。
他總覺得哪裡出了問題。
難不成,他沒選對時機嗎?
那也顧不得了。
他急於將她據為己有,還有什麼時候比現在更好?
假如這真是一個錯誤的開頭,也只好將錯就錯。
鄭雲州抬起手臂,把威士忌送到唇邊,猛地灌了一口。
酒精讓他勉強鎮定了下來,也叫他渾身發熱。
鄭雲州撂下杯子,朝她伸出手:「過來,坐到我這裡來。」
客廳光線昏淡,林西月盯著他的手看了幾秒。
她很喜歡這隻手的,指骨修長,根根青筋都分明。
林西月站起來,把手放進他掌心,很快被收緊。
鄭雲州稍一用力,林西月就跌坐在了他身上。
突然增加的重量,令他身下的真皮沙發椅發出類似皴裂的咿呀聲。
溫香軟玉抱了滿懷,羊絨面料下的肌肉一下子繃到最緊,鄭雲州的喉結連滾了幾下,就連頸間脈搏跳動的頻率,都透出一股隱秘的興奮。
他溫熱的氣息掃在她鼻尖處,嘴唇快要碰上她的。
鄭雲州撥開她鬢邊的長發,憑著一點月光端詳她。
他的手一點點地撫摸下來,從烏黑的發到細長的眉,從嬌艷的臉頰再到柔潤的tຊ唇瓣、雪白的脖頸,每一處都無比合他心意,簡直像是為他而生的。
他伸手摁住了她的後腦,啞著嗓子:「好聽話,以後也要這麼聽話,知道嗎?」
林西月從來沒和哪個男人挨得這麼近。
他充滿了征服欲的荷爾蒙氣息,在她皮膚上引起一陣密密麻麻的癢。
林西月抓緊了衣角,感覺全身的血管正在加速流動,像快要燒開的水。
她臉上一定很燙。
林西月嗯了聲:「知道了。我今天要在這兒住嗎?」
「隨你。」鄭雲州的額頭貼上她的,鼻腔里都是她甜膩的味道,他快控制不住要吻她,「你不想住的話,一會兒讓司機送你回去。」
林西月不自覺地吞咽著:「很晚了,還是別麻煩人家。」
鄭雲州迷濛地笑了下:「真是肯體貼人哪。」
他將她的手翻折著扣過來,拇指摩挲在她手腕間,用力地抵住了她的脈搏。
鄭雲州湊到她耳邊:「你的心跳好激烈。」
「嗯。」林西月沒否認,聲如蚊吶,「因為您正抱著我。」
鄭雲州又問:「我讓你反感了嗎?」
她說:「能說肯定的答案嗎?」
鄭雲州用鼻尖蹭她的臉:「不能,我會生氣。」
林西月真真假假地笑:「那我就說喜歡,我喜歡您這樣。」
「好聰明啊,林西月。」
話音一落,鄭雲州便傾身吻住了她。
因為太過突然,林西月只本能地掙了一下,被他牢牢摁住後,她一隻手緊張地抵在沙發扶手上。
鄭雲州吻人很兇,箍在她腰上的力道也很大,像忍耐了很久,等不及要來嘗她。
唇舌交纏了好一陣,林西月失掉了力氣,在他猛烈的勢頭下,身體化成一塊軟泥,任他揉捏成什麼形狀。
他的嘴唇和舌頭好熱。
林西月輕喘著,閉上眼,覺得自己快被燙壞了,靈魂都出了竅。
她成了一隻輕飄飄的紙鳶,手上緊緊攥著的那根暗紋領帶,是她和地面唯一的聯結。
他們貼身糾纏了很長時間。
離開她的唇時,鄭雲州的喉間逸出一絲舒服的輕嘆。
林西月被壓著吻了很久,眼眶都濕了,月色下浮動著點點晶瑩。
鄭雲州抱著她,這份親近讓他感到久違的輕鬆。
甚至後悔沒有早一點把她搶過來。
林西月一直都沒回過神,手裡還緊抓著他的領帶,胸口劇烈地起伏。
「你很喜歡它?」鄭雲州低頭看了眼,笑著問。
她啊了一聲,木木然鬆開:「不......不是。」
鄭雲州好會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