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月抱了一會兒,仰起臉看他:「我餓了,可不可以去吃飯?」
鄭雲州捏住她的下巴:「不好,等一下。」
林西月保持這個姿勢問:「等什麼?」
「先和我接吻。」
他鬆了手,改為捧起她的臉,先是克制地輕碰了幾下,在嘗到她滑軟的唇瓣後,又忍不住張開嘴含住,後來扣牢了她的後腦勺,舌尖長驅直入,一再地加深這個吻。
在岳州待了幾天,白日裡的事一完,回了酒店套房裡,夜深人靜了,他總是站在窗邊出神,腦子裡都是林西月。
這也怪了,沒和她怎麼樣的時候,也沒想得這麼厲害。
現在人都是他的了,哪至於啊?
但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本來敲定了合同細節,簽完約,這個周末他還得留在岳州,去下面幾家工廠走一遍。
但昨天晚上袁褚來匯報行程,鄭雲州聽得頭疼:「算了,上次不都看過了嗎?先回去吧。」
袁褚當他累了,合上文件夾:「好,那我就跟幾個負責人說,您不過去了。」
可哪裡是這原因?
就是一想到京里有個小姑娘在等,沒出息,坐立不安罷了。
林西月的手往後撐,身體緊緊貼向他,一雙腿被他抬了起來,纏在腰上。
他從她的下頜一路吻過去,意亂神迷地貼上她的耳廓,重重地喘。
聽得林西月全身都在顫,體內湧出一股陌生的熱流,手腳都軟了。
鄭雲州嗓子都啞了:「你再這樣,我們就別去吃飯了。」
她被他緊緊抱著,四肢痙攣了似的動不了。
只有嘴還能勉強張開:「對不起,不是故意的。」
鄭雲州揉了揉她的頭髮:「這有什麼對不起,我有說我不喜歡嗎?」
林西月實話實說:「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先說對不起總沒錯的。」
她在心里罵,還不是因為你是個神經病,好一陣歹一陣的。
他沒理會她說的這些,牽起她的手:「我剛才捏疼你了嗎?」
林西月點了點頭,她誇大其詞:「嗯,還有洗手也是,都洗脫皮了。」
「好,我不對。」鄭雲州又重新抱緊了她,柔聲道歉,「怪我。」
林西月愣了,被吻到濕紅的嘴唇微微張開。
她睜著一雙柔潤的眼睛望向他。
認識他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他放低姿態來哄人。
被哄的還是她自己。
鄭雲州伸手揩了下她的唇角:「怎麼了?」
「沒事。」林西月的睫毛眨了眨,「我覺得你不生氣的時候,聲音很好聽。」
又是虛頭巴腦的招數。
鄭雲州笑了笑,把她抱下來:「不是餓了嗎?去吃飯。」
「好。」
林西月被他牽著往餐廳去。
她走在後面,抬頭望著他利落的下頜,忽然發現,他好像一直都很好哄。
稍一示弱,鄭雲州就會心軟。
等到年紀大了一些,林西月在經歷了更多事後,才了解了一個無情的奧義,人們在情感上的認知,是有時差存在的。
總是要隔著迢迢歲月,當年越理越亂的那些思緒,才能慢慢顯影。
那時她並不知道,鄭雲州其實軟硬不吃,會輸給她這一套,完全是因為他愛她。
僅僅因為她是林西月。
並不為別的。
第27章 綢緞 能回來了嗎?
027
天色漸暗, 半邊欲留未留的霞光即將消散。
柔和的光線垂落在水晶雕花杯里,折出深淺不一的影子。
餐廳里很安靜,他們誰也不說話, 只tຊ有瓷勺瓷碗碰撞的聲響。
鄭雲州夾了片青邊鮑給她:「上次忘和你說,以後都不用去抄經了。」
「知道。」林西月不敢卻他的情,搛起來吃了,「昨天下課後, 宋伯打電話告訴我了, 他說是你的意思, 還問我們什麼關係。」
鄭雲州掀起眼皮,饒有興致地問:「你說是什麼關係?」
林西月說:「我說你是我男朋友,你不讓我去抄,我就不去, 我得聽你的。」
見他撥著餐巾不作聲,她也忙放下筷子。
林西月小心地問:「怎麼了, 我說錯了嗎?」
鄭雲州笑:「沒有, 說得很好, 下次就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