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瑟縮著,抖了一下:「是,你說的對。」
而鄭雲州捧著她的臉:「但我唯一能向你保證的是,只要是依靠現代醫學能夠解決的問題,不管花多大的代價,我都會替你救回他的命。」
林西月點頭,她接連點了好幾下頭。
他沒有給她空泛無力的安慰,也沒有使用「相信我,他肯定會平安」之類的絕對化表述,而是用嚴肅的口吻告訴她,他會盡全力給予具體幫助。
這是一句很有力量感的話語。
林西月小聲說:「謝謝,謝謝你。」
鄭雲州又重新抱住了她:「好了,別和自己較勁了。」
「我沒有。」林西月急著辯駁。
也許是此刻氣氛太美好,他剛用他的財力安撫住了一個心性倔強的小姑娘。
於他而言,是不曾有過的曼妙體驗。
林西月還從沒像今晚這樣需要他。
比在董事會上壓制那幫老骨頭,更有征服感多了。
鄭雲州難得在口頭上依了她一次:「好好好,那就我說錯了。」
西月被他緊緊抱著,咬唇笑了。
她忽然覺得喉頭緊繃,身體裡像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鄭雲州身上很好聞,一股偏檀香調的沐浴露氣味,聞久了靜心寧神。
好長一陣沒聽她說話,鄭雲州低頭看了看:「林西月,你在我身上睡著可以,別流口水啊,給你扔窗戶外面去。」
林西月扶著他的肩,身體起來了一些:「你很嫌棄我的口水嗎?」
「我嫌棄任何人的口水。」鄭雲州脫口而出。
她若有所思地說:「咦,接吻的時候,不是每次都吃了很多?」
鄭雲州哽住了,他結巴了一陣:「那是......你管我吃不吃!」
林西月怕他真生氣,趕緊抱住了他的脖子:「好了,那碗元宵是給我拿的?」
「不是。」鄭雲州腰腹力量驚人,直接抱著她站了起來,「我端來餵豬的。」
林西月緊緊攀著他:「你這樣能站得起來?好厲害。」
鄭雲州輕飄飄地哼了聲:「這算得了什麼?!」
他的領口微敞著,露出一片緊實微鼓的肌群,這是長年健身才會有的效果,看起來就爆發性很強的樣子。
林西月臉頰微紅:「放......放我下來吧。」
她坐到沙發邊,端起那個小小的桐木碗,色澤鮮艷的紅豆沙里,鑲嵌著白潤的小粒湯圓,表面一層,還撒著幾片干桂花,看上去就很有食慾。
林西月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嘴裡。
她吃完一口,點了點頭:「真好吃,你要嘗一下嗎?」
鄭雲州擺了下手:「第一,我晚上吃得很飽,現在吃不下;第二,我不吃這種又黏又膩的東......」
他還一二三完,林西月已經把勺子遞到了他唇邊。
她笑著哄他:「你別對它刻板印象,我保證它會很好吃,就吃一口嘛。」
鄭雲州斜了她一眼。
他垂下眼眸,費力地吞咽了一下,最後閉上眼,認命地張開了嘴。
林西月迅速餵了進去。
她等著他的反饋:「怎麼樣?」
「不怎麼樣!」鄭雲州覺得喉嚨都快黏住了,忍不住摸了下脖子,「別再有下一勺了。」
這種甜津津、軟塌塌的東西什麼吃頭!
但全姨說這是林西月最愛吃的。
林西月哦了聲,又吃了幾口才停下,起身端出去。
等她進來時,臥室里一片昏暗,只有床頭開著盞燈,鄭雲州已經躺了上去。
林西月站在原地,突然不知道該往哪兒走。
他......他今晚要在這裡睡嗎?
大概意識到有人進來,鄭雲州側躺著,朝外冷冷吩咐:「別傻站著,關燈。」
「哦。」林西月後知後覺地去關門。
她走到床邊,擰滅了唯一的光源後,接連做了幾個深呼吸。
林西月掀開被子,躡手躡腳地躺上去。
她睡得很規矩,只占了窄小的一條,雙手疊放在小腹上。
黑暗會將人的感官無限放大。
林西月平躺著,從來沒覺得自己的心跳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