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吃了晚飯, 林西月也沒多少胃口。
她端了杯西柚汁,安靜地坐在鄭雲州身邊,看他跟注或check, 間或側過頭朝他笑笑。
德撲她不會打,看一會兒就覺得無聊,站到了欄杆邊吹風。
「月月,這裡好玩嗎?」
付長涇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來了, 腳步很輕。
出於基本的禮貌, 林西月沒有避瘟神一樣立即躲開, 雖然付長涇在她眼裡就是。
她點了下頭:「蠻好的。」
付長涇又站近了一點,笑著問:「是,他這麼護著你,感覺是挺不錯的, 你也樂在其中吧。」
林西月裝tຊ沒聽見,不作聲。
「小西。」鄭雲州人在牌桌上, 目光卻時刻關注著她, 看見付長涇來了, 立刻大聲喚了她一句,「看看我嘴上沾到什麼了?」
林西月哎了一聲, 說了句失陪。
她坐過去時, 付長涇也坐到了桌邊, 挨在他叔叔身旁。
他看著見林西月傾身上前, 用帕子給鄭雲州擦了擦唇角後,笑說:「可能是酒漬, 現在乾淨了。」
「哦。」鄭雲州拉過她的手來看,「這塊手帕眼熟。」
桑蠶絲面料,深藍底, 星空紋路,看著像他的東西。
林西月抿了下唇,柔聲解釋說:「嗯,是那次我受傷了,你給我捂傷口用的,我洗乾淨還給你,你不是說不要嗎?丟了怪可惜,我就留下了。」
鄭雲州聽得仔細,頭慢慢朝他偏了過去,鼻樑蹭上她的面頰:「那麼勤儉持家呢?」
他的語氣太親昵,一道濃郁的沉香罩住了林西月,讓她生出暈眩的錯覺,仿佛在千里之外的京城,真有他們的一個家。
她臉上燙起來,輕聲說:「這是在外面呀。」
但鄭雲州仍旁若無人地吻了她一下:「好,不說了。」
他抬頭時,冷蔑地看了對面的付長涇一眼。
見這小子臉色發青發白,不覺勾了勾唇。
過了會兒,鄭雲州喝了口酒,又嫌熱,手上拈著牌說:「小西,我手上不方便,幫我把袖口卷一下,好嗎?」
「嗯。」
林西月的手從旁邊繞過去,幾根手指上下折動,把他襯衫的袖子翻到小臂處。
她又退回來,說:「好了。」
剛說完,荷官就把底池裡的籌碼推了過來:「鄭總好彩頭。」
林西月也笑:「贏了那麼多啊?」
「你坐在我身邊,我能不贏嗎?」鄭雲州看著她說。
她柔柔地攀上他的肩:「今天說話怎麼這麼好聽?」
鄭雲州說:「我怕你當真喜歡周覆這樣的。」
西月搖了搖頭:「當朋友喜歡,當男朋友......不太喜歡。」
「為什麼?」鄭雲州湊近了她問。
她看這裡人多,當眾說周覆閒話不好,只得貼上他的耳廓,小小聲說:「油嘴滑舌,又喜歡招惹小姑娘,做他女朋友壓力好大。」
鄭雲州笑,笑完拉過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摁。
林西月一碰到,臉上的紅暈蔓延到了脖子:「你怎麼......」
「誰讓你靠我那麼近說話?」鄭雲州扣握住她的五根手指,一縷輕佻和風流從眉眼裡流向她,「你看看,我成什麼樣了?」
林西月低下頭:「那我離你遠點。」
「不要,就坐這兒。」
這一幕幕看得付長涇直咬後槽牙。
他別過頭,自言自語:「什麼德行,真是快爽死他了。衣服也要林西月弄,還好他不說褲/襠開了。」
他親叔叔低聲喝道:「住口,沒大沒小的。事情都過去多久了,你還不服氣什麼?」
付長涇說:「他有大有小,搶我的女朋友,還不讓我說兩句。」
「你說兩句,林西月就會跟你和好了?」付裕安沉穩地注視著他,「非但不會,真惹惱了鄭雲州,我看你怎麼開交。」
「知道了。」
打到後來,林西月一個勁兒地打瞌睡。
但她還不肯走,一直坐在鄭雲州的身邊。
他鬆開了她:「乖,先回房間去睡覺,我一會兒就來。」
「嗯,那我去了。」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