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湖邊同人說話,挺拔端正地站著,深青色的西服衣擺被風吹起,高高的鼻骨挺在日光里,沉穩如青山的模樣。
像有心靈感應一般,鄭雲州也回過頭看她。
和她視線相交時,瀟灑舉了舉手裡的酒杯,溫柔而清晰地笑。
林西月看住了,脖子上無故變得熱熱的,她趕緊收回目光,拉了拉臉上的口罩,低頭等儀式開始。
身邊有人路過,在她眼前停留了片刻,是趙京安和趙青如。
趙京安慫恿她說:「你不是見了她就要罵兩句的嗎?去罵啊,參加婚禮還戴個口罩,以為自己是女明星嗎?」
趙青如氣得推了他一把:「你給我滾遠點,要找不痛快你自己去找,反正大哥就在那邊招呼客人,聽見聲兒就會過來,大喜的日子,我可不惹他。」
新人還沒出場,林西月的肩就被人拍了下。
是宋伯,他彎腰說:「小林,你來一下,董事長找你。」
林西月沉默了下:「哦,好。」
從和鄭雲州在一起,她就知道,有一天免不了要和趙木槿交鋒,這是她最不願面對的。
她接受著趙木槿的資助,卻站到鄭雲州這邊,一塊兒跟她公然打擂台,哪怕不是出於本意。
林西月被帶到一間休息室內。
這裡並不大,擺了一套黃花梨木沙發和一架屏風後,就不剩多少地方了。
趙木槿站在屏風後,對著窗外一叢夾竹桃出神。
「董事長。」林西月摘了口罩,走到她面前,隔了一段距離,開口叫她。
趙木槿回過頭:「小林來了,坐吧。」
她坐下倒茶,推了一杯給林西月。
「謝謝。」西月端起來喝了口,「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趙木槿哦了聲:「你別緊張,我不是要怪你,我知道你弟弟病了,你也不容易。怎麼樣,他的身體康復了嗎?」
林西月忽然熱了眼眶。
她一路走過來,都抱著一種忐忑謝罪的心態,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承受趙木槿一切的謾罵和責怪。
但她沒有,反而關切地說出她的處境。
西月低下頭,聲音小的幾乎聽不清:「好多了,謝謝董事長。」
趙木槿近距離地看著她,小姑娘溫柔嬌怯,還沒發落,就已經一副知錯的樣子,哪怕有怒氣也發不到她頭上,誰能心責怪她呢?
默了會兒,她開口道:「雲州呢,這陣子情緒不錯,身體看著也健旺,你把他照顧得很好。叫你來,是想問你一件事,你如實說,不要騙我。」
「嗯,只要是我知道的。」西月說。
趙木槿把手架在沙發上:「他自己有沒有提過,說什麼時候想結婚呢?」
林西月想了想,面色沉靜地說:「他去年倒是說過,看樣子煩透了結婚,最近很久沒談過了。不過您放心,我和他是一早講好的,畢業就離開,不會耽誤您娶兒媳婦。」
不等趙木槿問,她就亮明了自己的態度。
小女孩這麼真實誠懇,反倒讓趙木槿有些無措了。
雖然在預料之中,但親耳聽見她冷淡的語氣,趙木槿還是詫異,甚至有些歪立場的,同情上了自家兒子。
鄭雲州對她的寵愛和迷戀,已經是戲台子上的鑼鼓,敲得震天響了。
但林西月仍然不為所動,在數著日子等自由與解放。
趙木槿點了下頭:「他三十了,也確實是不能再拖,就是委屈了你。」
「不委屈。」窗外的風一陣陣飄來,捲入夾竹桃濃重的香氣,林西月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她的手摁在椅子上,吐字不清地說:「鄭雲州對我......很好,這一年是我過得最舒.......」
趙木槿看她樣子不對,站起來上前查看:「小林,你怎麼了?」
林西月面色潮紅,喉嚨里像卡了什麼東西,後背彎伏著,捂著嘴咳得驚天動地。
「老宋。」趙木槿朝門口喊了一聲,「讓司機帶她去......」
話音還沒落,門被人一腳踹開,鄭雲州像陣風似的進來,一迭聲地問怎麼回事。
趙木槿看他氣勢洶洶的,也不免緊張:「你少蠻橫,我就叫她進來說兩句話。」
「說兩句話能說成這樣?」鄭雲州臉色難看地,邊拍著林西月的背邊問,「那我真想聽聽,您都說什......」
林西月的咳嗽緩了緩,她反手握住了鄭雲州,柔聲制止:「沒事,我對夾竹桃的花粉過敏,不要對董事長大喊大叫的,去醫院開點藥就好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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