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言的是什麼?他不知道,也沒有精力弄清楚了。
沒有人喝了酒,也沒有哪一個不tຊ清醒,但他們的目光和神色,都如出一轍的迷醉痴纏,就這麼一個低頭,一個仰脖子,心跳劇烈,眼窩裡含淚,靜靜地看著對方,試圖一眼望穿過去和未來。
不知道是誰有了動作,是林西月先墊起腳,還是鄭雲州俯下了身,他們控制不住地吻在一起。
鄭雲州抱著她,箍在她背上的雙手拼命收緊,像在後怕什麼,只能靠不斷地攫取她的津液來安心。
他吻得很兇,嘴唇張張合合,貪婪地挨著她的臉,每一寸都被他浸潤了一遍,吮幹了她眼尾的淚。
想到他們已經快半年沒接吻,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不知道自己怎麼忍過來的。
林西月被他抱起來,放到了書桌上,她被迫高高地仰起頭,呼吸急促地在他耳邊喘,主動去舔他的下頜,一小口一小口,酥麻到鄭雲州心裡,令他抖了又抖。
吻了好一陣,鄭雲州才停下來,蹭著她的臉頰,流連在她的唇角,鼻息滾燙。他啞聲說:「以後別再離開我了,好不好?」
林西月渾身顫慄著,閉上了眼。
她不敢答,因為她還是要走,還是要離開他。
有情時須念無情。
情慾不可能一直代替他的理性去思考,去看待婚姻。
她怕自己接受不了他突然的厭倦,接受不了他的家庭看低自己的眼光。
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把她鍛造成一個完全的悲觀主義者,她在這片土地上,沒有汲取到充分優渥的肥料,滋養出捨命陪君子的勇氣。
她不做明知不為而為之的事,她要過程和結果的高度統一。
她要付出了努力就能拿到證書,而不是面對一群嚴厲的主考官,整天被人審判來審判去,任憑她如何乖巧聽話,還是要對她百般挑剔,吹毛求疵,最後把她踢出考場,說她不合格。
在那麼一個名利場上,她的不合格是註定的,她沒有顯赫家世來作配。
到這一刻林西月才肯承認,她的堅持,她的固執全都來源於這裡。
她只是芸芸眾生中最渺小的一個,卻愛上了天邊被雲團簇擁,高懸著的明月。
林西月沒接話,只是輕柔地吻他的唇:「餓了吧?我帶你去吃點東西。」
「等會兒,讓我再抱一下。」鄭雲州也不敢逼。
至少,他不捨得破壞眼下的氛圍。
今宵勤把紅燭照,他怕自己還是在夢中。
怕一撒手,自己又要從長榻上摔下來,摔醒了這場美夢。
鄭雲州安靜地擁她入懷,低下頭,鼻端探進她的髮絲里,伸到她的脖頸上,深深嗅著她的味道,清香,甜軟,像她總愛擺在窗邊的晚香玉,靜水流深,暗夜裡吐出花蕊。
第46章 平等 非走不可
046
鄭雲州在武陵住了半個月。
袁褚把鎮上的民宿整個包下來, 將視頻會議的設備搬進套房,方便他遠程辦公。
身邊的警衛和秘書都分別住進了各自的房間。
晚上吃飯時,大家坐在一起, 憂心忡忡地向袁褚打探,說鄭總不是要在這裡搞開發,長期住下了吧?
袁褚搖頭:「不會的,學期一結束, 林小姐回京, 他也會回去。」
各人你看我, 我又看你,眼神里的意思都差不多。
左秘書有感而發:「以前沒看出來,鄭總也是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我真以為他心里只有集團大業。」
袁褚笑了下:「愛江山, 但更愛美人。可惜美人......」
他搛菜的筷子頓了頓,還是沒說。
林西月和鄭雲州在小院裡吃。
她給他舀了一勺竹筍煎蛋:「你嘗嘗這個, 筍子是山上現摘的, 很鮮。」
「好。」鄭雲州稍微嘗了口, 「不錯。」
林西月看他沒什麼食慾,關心地問:「是不是趕了路, 覺得很累?」
鄭雲州坐直了, 拿過紙巾擦了擦嘴角:「沒有, 這陣子胃不太舒服, 怕不消化。」
她也放下了筷子,輕輕地吸氣:「是這陣子不舒服, 還是一直就不舒服?」
「我舒服不了。」鄭雲州吃得半飽,往後靠了靠,「集團的事情太多了, 剛開完兩會,要走動的關係不少。」
林西月難受地抿了抿唇:「你騙我,這些事才難不倒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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