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雲州握住她的手:「林西月,你聽我的話,不要去忍,沒人會歌頌你對他們的忍耐,只會覺得你性子軟好欺負,以後就專挑你來捏,你只管正常地做工作,有什麼麻煩我都會替你擺平,知道嗎?」
她笑:「你說的好像我是個小孩子,受了委屈要找大人告狀。」
鄭雲州湊過來,親了親她的耳廓:「誰又能說你不是呢?」
她被他的呼吸燙到了一下,低下頭,很安靜地喝著粥。
林西月在這一刻里想起了媽媽。
去縣城上初中前,媽媽教導了她大半夜,要和同學好好相處,我們的家境不如別人,遇到事情能忍則忍,很多過節忍一忍就煙消雲散了,不要給老師添麻煩,更別讓大家覺得你刁蠻,難相處。
等到她長大了,抗壓能力更強,人格已經被社會塑造完成之後,鄭雲州反而告訴她,一切有他,什麼都不必忍,她可以當回一個小孩。
林西月緊緊抿著唇,睫毛被一點點的溫熱逐漸濡濕。
她腦子裡冒出個俗氣至頂的念頭——命運並非沒有眷顧過自己。
原來過去那些傷痕,真的能在很多年以後,在某一個時刻,被深愛的人撫平、療愈。
吃過宵夜,林西月才看見柜子上放著的一堆禮物。
Alain Ducasse巧克力,Steiff柏林熊,The barn咖啡豆,還有幾個大大小小的黑白的,橙色的紙盒,扎著精美的絲帶。
她走過去,扶著櫃角問:「這些都是送我的啊?」
鄭雲州站在露台上,撣了撣菸灰說:「到一個地方就給你買了幾樣,你看看喜歡嗎?」
「喜歡。」林西月摸了摸小熊毛茸茸的頭,「這真是把我當小孩子看了。」
她抱起那隻熊,又坐回了鄭雲州身邊:「不過,你得幫我把這些帶回去,先放你那裡保管,等我去了東遠再還給我,我還沒那麼快......」
「等會兒。」鄭雲州抬眸,打斷她,「你去上班之後,不和我一起住啊?」
林西月壓低了眼睫,她不敢看他:「我......我自己租房子。」
「這是為什麼?」鄭雲州不解地問,「你錢多,要為GDP做貢獻?」
她定了定,仰起臉對他說:「你也說了,我們的關係可能會招來非議,我要在你那兒住上了,不是影響更不好嗎?你等我先適應一下新環境,可以嗎?」
鄭雲州斜她一眼,抬手喝了口水:「可以,五年都等了,還在乎這會兒。」
很不滿的口氣,但又全是無奈,簡直拿她沒辦法。
「好啦,去睡覺。」林西月拿下他的杯子,「別喝太多水。」
山上的夜晚陰陰的,天色一層一層地暗下來,玻璃上貼著霧氣。
大汗淋漓地鬧了半宿,他們躺在床上說話。
林西月的腿仍在抖,他從後面莊過來時力氣太大,次次像要貫穿她的身體,把她的骨頭莊散架。
她把臉貼在他胸口上:「今天來的很安靜,沒讓人給你接風啊?」
鄭雲州卷著她的頭髮說:「他們鬧起來沒邊沒界,我怕你不喜歡。再說了,這麼靜靜地陪你待著,比和他們廝混強多了。」
「那我明晚陪你去逛逛,好嗎?」林西月問。
鄭雲州點了下頭,枕頭上傳來窸窣聲。
她又問:「你這陣子都在歐洲,睡得好嗎?沒有再吃藥吧?」
他說:「你不是都給我扔了?」
「咦,你有什麼買不到的呀,還怕我扔。」
「也對,你非要去外面租房子住,我就再叫袁褚去買好了。」
林西月掀開被子,鑽出頭來,急得大聲朝他喊:「你敢叫!」
「你現在這麼跟我說話?」鄭雲州好笑地問。
她有點怕,但還是撐住tຊ了紙老虎的架子:「不行嗎?」
鄭雲州滿意地吻了下她的臉:「行,多說,這才像個活人。」
「什麼話,我以前不是活人?」林西月又躺回去。
鄭雲州捏著她的手說:「沒這麼活,以前我問你愛不愛我,你才會說愛,我不問,你也不言不語的,就做自己的事,像個......」
林西月接上去:「像個等著你下指令,然後程序被觸發,討你歡心的機器人,是不是?」
「......沒到那個份上。」
林西月緊了緊搭在他腰上的手:「那你知道是為什麼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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