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新家的第一天,是一定要生火的呀。」林西月一邊又往裡放了瓶生抽, 「這是風俗,寓意紅紅火火。」
鄭雲州想起她在香港住的鴿子籠。
他嗤了句:「那你上次搬家, 也生了火?」
「當然了, 我們做了四五個菜呢。」林西月不假思索地答。
到了酒類貨架邊, 鄭雲州連價格也不看,隨手拿了三瓶紅酒下來, 他狀似無意問:「你們......都有誰啊?」
林西月說:「就是幾個同事咯, 還有鄰居。」
「有故意裝病, 讓你給他送胃藥那小子吧?」鄭雲州立刻說。
林西月趕到他前頭:「黃家豪是真不舒服, 不是裝的。」
鄭雲州不屑地把眼睛一斜。
他朝向她的背影念:「哼,也就騙騙你。」
轉了個彎, 林西月迎面碰上個斯文溫和的男人。
他不認識她,目光順理成章地越過去,落在鄭雲州的身上:「表哥。」
「噢, 你也在這。」鄭雲州點了個頭。
林西月立在花綠的商品旁看他。
一見了外人,鄭雲州就收起了吊兒郎當的玩笑態度。
這時,他都會換上另一副傲慢樣子,話里話外還帶著點不耐煩。
她悄悄背過身去笑。
剛抖了下肩膀,就被人喊了一聲:「小林吧?」
林西月抬頭,仔細看了陣眼前這個穿一身清冷高知風的女人。
她還沒反應過來,鄭雲州就先教訓上了:「叫表嫂,趙青如你今年也三十了,有禮貌沒有啊?」
「.....是是是。」趙青如瞠目結舌了幾秒,繼而敢怒不敢言地稱呼,「咱這表嫂可真是年輕啊。」
林西月尷尬地咳了一聲。
她說:「這是你先生啊?看著好儒雅。「
趙青如嗯了聲,順嘴道:「今年我姐離了婚,轉眼我就結了婚,雙喜臨門。」
「.....恩如姐離婚了?」林西月驚訝地問。
趙青如小心地看了看一家之主的臉色。
她問了聲:「這事兒我能說嗎?」
鄭雲州瞪她一眼:「你都說完了,才來問我能不能?」
「所以是怎麼回事?」林西月仰起頭望著他。
他拉過林西月的手:「我回家跟你講就行了,走吧。「
等他們二人相攜著走遠了。
她老公才敢問:「你表哥也談戀愛的啊?我以為他打算出家,銘昌的幾個大合作商都說,鄭董事長喝酒厲害,但女色是一點不沾的。」
「你不知道,他談起來可瘋了。」趙青如望著那雙恩愛背影,「當年他們分手,他還把自己弄醫院去了,說是找不到人氣病的。」
她老公笑:「那看起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這條蛇回來了,該咬還不是咬,你看他那樣兒,像害怕嗎?」
「我看他挺享受的。」
趙青如唉了聲,道出句心裡話:「也好,省得他整天發無名火,看誰都不順眼,小林那麼溫柔伶俐,她在旁邊勸一句,我們家少吵多少架!」
他們買完出來,鄭雲州大包小包地塞上車,又當苦力提上樓。
「快休息一下,今天真是辛苦了。」林西月給他拿了瓶水。
鄭雲州接過喝了,沒立刻坐下,在這房子裡打了個轉:「這也太小了,多來兩個人,坐都坐不下。」
林西月疑惑地說:「不要那麼多人來,又不開party,都來我家幹嘛呀?我的家,就只歡迎我的男朋友來。」
鄭雲州勾了勾唇:「你這麼會說話,還用怕什麼orientation,迎新會就是為你而辦的。」
「那還不是讀llm的同學背景太多元,不同國家,不同文化,連阿拉伯......」說到這裡,林西月頓了一下,「鄭雲州,你怎麼知道我怕呀?我好像沒跟你說過。」
她把牛排放進去,關上冰箱門,快步朝他走過來。
鄭雲州倒了兩三步,身體在她的逼迫下後傾:「幹什麼?」
「你偷看了我的筆記本,對不對?」林西月反應過來了,扶著他的手臂,腳後跟高高地踮著。
這麼說話太累,他一隻手把她撈起來,坐回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