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鄭從儉從搶救室里被推出來。
趙木槿忙圍上去,輕聲叫了句:「老鄭?」
院長說:「鄭主席太累了,已經睡著了。沒事,血壓有點高而已,注意休息。」
鄭雲州扶住了他媽媽,道了聲謝。
鄭從儉被推回了高級病房內。
「很晚了,你回去休息,我來照顧你爸爸。」趙木槿說。
鄭雲州立即反駁她:「你就算了吧,自己身體都沒好利索,怎麼,我不會照顧啊?」
說完,他就朝門外喊了聲:「宋伯,把我媽扶回去。」
「哎。」宋伯快步走進來,站在了趙木槿身邊,「車就在樓下等。」
趙木槿手裡拿著毯子:「我不走,我要等你爸醒。」
鄭雲州指著床上的病人說:「他快醒了我第一個打電話給你。我讓他忍住了,閉著眼等你來,當著你的面醒,行嗎大小姐?」
「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裡不正經。」趙木槿罵道。
鄭雲州撣了撣手:「行了,都走都走,我在這裡就行了,您明天來。」
趙木槿思量了片刻,放下手裡的東西:「那你也睡會兒,外面那麼多警衛呢,丁秘書也來了,別累著自己。」
「好,我能讓身體吃虧嗎?」鄭雲州把她送到門口,故意說,「這可是鄭從儉,我不趁機在他大腿上掐兩下就算孝順了,還不眠不休地守著?」
惹得宋伯都笑出聲,趕緊合攏嘴。
鄭雲州交代他:「熬一碗安神湯,讓我媽喝了早點休息,別想東想西的。」
「好的。」
看他們穿過走廊,在拐角處消失不見了,鄭雲州才退回病房。
這陣子天氣回暖,屋檐下掛著的冰柱正往下滴水,這點細微的聲響,在空曠的夜裡被無限放大。
鄭雲州聽了一陣子,關上了窗戶。
他坐在沙發上,看了眼病床上平躺著的人。
鄭從儉也上年紀了,睡熟時,嘴唇周圍的皮膚垮塌下來,堆積成一道道褶,看起來蒼老又疲憊。
記得小時候闖了禍,鄭從儉認真要打他,能追著他跑遍整個府右街,把他從樹上提下來,雞毛撣子連揮數十下,氣都不帶喘的,不服就打到他服為止。
現在別說一條長街,想要他跑兩步也難了,氣一下就要犯病。
這是鄭雲州頭一回直觀地感受到,記憶里那個威武而強硬的父親,是真的老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們鬥嘴,總是鄭從儉妥協的次數多,變得願意和他擺事實,講道理,還追求上了以德服人的境界。
這在從前都是不可能的,爸爸是最沒耐心的那個。
鄭雲州看了眼手機,林西月還是沒有回覆。
他躺在沙發上,再發了句——「睡了嗎?」
前面多出一道紅色感嘆號,顯示對方還不是您的好友。
這什麼意思?
直接把他給開除了?
現在好厲害啊,林西月。
不知道是不是氣瘋了,鄭雲州反而勾起唇,在昏暗的室內發笑。
不管五年前還是五年後,他都覺得林西月情緒太穩定,不像這個年紀的小姑娘。
別人女朋友會彆扭會生氣,林西月從來沒有這些路數。
不為其他,她太能體諒人了,總是在尊重,總是在理解。
現在狀況是麻煩一點,但鄭雲州覺得她這樣很好,有氣全往他身上出,省得憋壞自己。
因此,他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又感慨,鬧了好久才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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