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林西月不愛聽自己的事,也不喜歡人家說她像姑姑年輕的時候。
鄭雲州打斷說:「好了老鄭,我給你弄了份雞湯,去倒給你喝。」
從醫院出來,林西月坐回車上,長長地吐了口氣。
「這又幹嘛?」鄭雲州湊過來瞧了一眼,「表現那麼好,我看你們都像一家子了,趙女士還捨不得你走。」
林西月擰開他的水喝了一口:「我心跳一直好快。」
「要不我給你揉揉胸口?我治這個很有一套。」鄭雲州趁機伸出手。
被林西月打掉了:「算了吧,我才不信你的。」
鄭雲州屈起手指撓了撓眉心,笑說:「行,晚上揉也一樣。」
「今晚還要去我那裡住嗎?」林西月問。
鄭雲州疑惑地反問:「那你能去我那裡住?」
林西月搖搖頭:「我明天出差呀,你又忘了。」
他面無表情地發動車子:「那不就得了,你不肯去我那兒,只有我去你哪兒了。」
林西月咦了一聲:「我們就不能分開,各睡各的嗎?」
鄭雲州咬著牙:「你本來就要走好幾天,留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還有心嗎林西月?」
「......好吧。」林西月最終妥協,輕聲說:「tຊ但你和孤苦伶仃里的每一個字都無關,少裝可憐。」
第68章 經緯 走了二十七年
068
冬季的日內瓦像顆明珠, 被擁在雪山與湖泊當中,熠熠生光。
林西月他們一行落地時,天色已經暗了。
河面結著薄冰, 將兩岸巴洛克式建築的倒影揉成淡青色的水墨畫。
一群白鴿從天空飛過,聖母院的尖頂刺破暮色,翅膀上抖落了幾片雪花。
她在酒店門口下車,駐足時, 看見街角巧克力店的櫥窗里亮著暖黃燈光, 聖誕早就過去了, 但紅絲絨裝飾還沒有摘下,裊裊升起的白汽在玻璃上暈開。
坐了將近十一個小時的飛機,林西月渾身酸軟。
上一次坐國際航班,還是從紐約回香港, 好像沒有這麼累。
不知道是因為老了幾歲,精力下降, 還是出發前晚做得太狠了, 鄭雲州把她抱在身上, 不管不顧地吻著她,不叫她有絲毫喘息的機會, 舌頭探到了最深處攪著, 攪得她舌根發木。
早晨起來時, 林西月懵懵懂懂的, 連刷牙都在鄭雲州的幫助下完成,又被他抱上車, 從她家到機場那麼遠,她靠在他的懷裡,睡了一路都還沒飽。
鄭雲州好像陸續說著話, 交代她別亂吃生冷的東西,讓她注意穿衣保暖,但林西月一句都沒應,一直閉著眼,連上飛機都是頭暈眼花的狀態,還找錯了座位。
她拉下口罩,推著箱子進去,在負責後勤的元主任那裡領了房卡,跟眾人道了別,就進了房間休息。
林西月連東西也不想吃,只想趕緊洗掉一身的疲憊,躺到鬆軟的床上去睡覺。
她洗完澡,吹乾了頭髮,擰開一瓶礦泉水,走到露台上看了眼,面前就是日內瓦湖。
林西月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發給鄭雲州。
她又關好門退回來,拉上窗簾,只留了一小盞檯燈,準備休息。
很快,鄭雲州的電話就來了。
林西月看了眼時間,接聽:「你還沒睡啊?國內應該凌晨了。」
「沒睡,和老唐他們在打牌。」他說。
林西月打了個哈欠,隨口道:「哦,贏了嗎?」
鄭雲州坦言:「輸了很多,這幫人全神貫注要贏我的錢,都欺負我心不在焉。」
旁邊周覆實在聽不下去了。
他嘖嘖兩聲,朝唐納言搖頭:「老鄭都不用看見林西月,聽到她的聲音就要搖尾巴,看到他手上的紅繩沒有?那根本就是一條拴狗鏈!什麼叫我們欺負他?他從小到大挨過誰欺負,都是他欺負別人好不好?」
林西月笑:「你為什麼會心不在焉?」
「你說呢?」鄭雲州反問道。
林西月找了個理由:「不知道呀,是不是因為明天要上班?」
「......你還是去睡吧。」
「好的,你也別太晚了。」
鄭雲州沒說話,氣得直接給掛了,牌也推倒不打。
房間裡光線昏暗,林西月笑了笑,把手機調好鬧鐘,放到了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