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柳不甘地咬咬唇,下意識抬頭說:「可是公子,書房怎麼能沒有——」
那冷麵的郎君抬起眸,看了她一眼。
話戛然而止。
秦若柳不自覺打了個寒顫,雙手抱緊八寶食盒立刻轉身離開。
剛走出幾步又被喊住——
「等等。」
一絲期冀油然升起,她立即停腳,飛快轉身。
男人低頭看著書,眼都不抬:「東西拿走。」
她茫然片刻,反應過來後臉頰瞬間燒得通紅。
強忍著眼淚,她安靜而迅速地把那碗紋絲未動的粥收好,逃離了書房。
沈非進門時,正與秦若柳擦肩而過。
一個照面,那明晃晃的淚痕看得真真切切。
見到沈聿後,沈非先垂手請罪:「公子恕罪,我以後定然對書房人手嚴加管束。」
沈聿擱下書,「剛回來,怨不得你。」
沈非小心翼翼道:「公子囑咐的事,我已辦妥了。」
沈聿:「結果如何?」
沈非垂下頭:「老爺屍身完好,看起來是自然死亡,我斗膽取了些血,驗出……血里有毒,只是毒性不強,想來是積年累月所致。」
沈聿神情不變,顯然是早有預料,只問:「依你看,父親是如何中的毒?」
沈非低聲道:「只怕……府中有內鬼。」
沈聿揉了下眉心:「現今府上還是秦紹夫婦在管家?」
早在到府上的一個時辰內,沈非就已打聽清楚了,此刻對答如流:「是。不少下人都怨聲載道,恐怕對這兩人積怨已久。」
沈聿冷笑一聲:「六年前沒心思料理他們,如今看來竟是埋下了禍根。現在我回來,他們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
「你儘快去搜集一些他們的錯漏把柄,這些年他們一家獨大,得意之人必疏於防範,想來不會太少。」
「還有方才那女子,去查查她和秦氏什麼關係。」
沈非一一應是,忍不住抬頭看了沈聿一眼。
男人眉目含霜,空氣中都隱隱浮動著肅殺的寒意。
在佛寺誦經吃齋六年,他早已習慣他家公子淡漠平和的模樣,幾乎快忘了,公子他……曾是一個多麼殺伐凌厲的人。
出家那六年不能說沈聿過得不好,可直到見到眼前這景象,沈非才明白,沈聿在那六年裡根本沒有人氣兒,如今才算是真正活過來了。
翌日。
晨曦淡金色的光線透進窗來,沈憶去給沈夫人請安。
前幾天她忙,沈夫人特意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如今沈聿已經把打理喪事的差事全接了過去,她便按以往的習慣接著去。
未料到,她到雲山庭的時候,沈聿也在。看樣子坐了有一會了。
沈憶曾聽說沈聿同這位繼母的關係很是一般,現下一看,的確如此。
沈夫人一個多麼隨和寬厚的人,此刻竟正襟危坐,不苟言笑。
沈夫人斟酌著說:「我是後宅婦人,按理不該過問的,可你父親畢竟去了……哥兒,你既已回來,日後打算如何?可還要回佛寺繼續修行?」
沈聿在回京途中便想好了,「無需入仕。」他說,「我會接手沈家在京城的莊子和商鋪,足以讓沈家衣食無憂。」
其實沈家還有鎮北侯的爵位,只是到沈聿這一代襲次已盡,再想襲爵便要請封,可皇帝不會答應的,所以沈聿壓根沒提這回事。
無需入仕。
簡簡單單四個字,沈夫人想勸沈聿回軍營去的心便涼了,她一向有些怵這位很有主意的繼子,便含糊地道:「嗯,也好……」
頓了頓,她聲音放得更柔,「你也不小了,是時候考慮婚事了,婉姐兒她一直未嫁,不若……」
沈聿的神色紋絲不動,在這種時候格外叫人覺得絕情殘忍,「當年我不願娶她,已經退婚,如今亦不願,以後也絕無可能。讓她另尋佳偶吧。至於我的婚事,夫人無需掛念。」
沈夫人縱使有一肚子的話要勸,聽到這客氣疏離的一句後也是一字都講不出了,只能眼睜睜看著沈聿告辭離去。
沈憶坐在邊上,一直安安靜靜地聽著,只在沈夫人說起沈聿婚事的時候沒忍住,目光好奇地在男人身上打了個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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