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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笑聲明明輕靈悅耳,在場眾人卻無一不覺得森冷陰惻,幾乎渾身汗毛都要豎起!

沈憶倏而止住笑,搖頭嘆道:「按秦媽媽這番說辭,我竟是罪無可恕,唯有一死,才能還沈家一個清白,還自己一個清白了。」

「死」字一出,眾人的心尖都跟著顫了顫,眼睛不自覺地瞥向那喜怒難測的深沉少女。

秦氏順勢半抬起頭,遮遮掩掩地覷向沈憶……在與其眼神相對的一瞬間,她立刻改了主意!

她當然是想逼死沈憶的,只有死人才再也不會擋她女兒的路,可在這一刻,她就是知道,沈憶絕不會受她逼迫而死。

她恭敬地俯下身:「做奴才的,怎敢逼主子去死。」

隨即,她揚起頭,一把抹去淚,大義凜然地道:「可沈家百年清白家風,不能就這樣斷送在姑娘手上,老奴斗膽,請姑娘與沈家從此斷絕關係。」

沈憶看著她,笑了笑。

秦氏頓了頓,若無其事地道:「若姑娘不願,那便請姑娘落髮為尼,懺悔己身。」

一個尖細的聲音緊隨其後響起,是秦若柳,她義正詞嚴地道:「請姑娘為沈家清譽考慮!」

里里外外的人群也忍耐不住地騷動起來,他們互相七嘴八舌地說著「就是!不能讓咱們府名聲毀在她手上!」

他們挺直了腰杆,朝沈憶投來怨怒的目光,就好像如果她不選一個,她就對不起沈家,對不起他們所有人。

接二連三的,有人握緊拳頭,義憤填膺地站出來,一個一個像正義的化身,一聲一聲如道德的審判,一句又一句「為沈家清譽考慮」如狂風驟雨,劈頭蓋臉朝沈憶砸落。

沈憶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空中飛濺的唾沫。

她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唇角,眸色漠然地一一掃過他們。

躁動的人群竟漸漸安靜下來。

素手慢搖著團扇,少女撩起眼皮,終於開口:「我碰了沈聿,怎樣?」

「碰一下,我就得離開沈家,出家去做姑子了?」

她極短促地笑了聲,輕輕道:

「我、偏、不。」

第7章 借刀

空氣仿佛都凝固住。

太荒謬了。

就算沈憶沒有勾引大公子又怎樣?這事情傳了出去,沈家名聲已經臭了,必得有人站出來背鍋。

而這種事,又怎麼能是男人的錯呢?即便女子沒有勾引的意思,可只要碰了這男人,就是她的錯!

至於這女人認不認,又有什麼所謂?世俗禮法在前,沈家清譽在後,兩面夾擊,她難道還敢說不?

可沈憶——

「——你怎麼敢!」秦氏從地上爬了起來,渾身都在發抖,她伸出一根尖細的手指,就像她第一次見到她時那樣,指著那面無表情的少女,顫聲道,「你!你這是大逆不道,是罔顧禮法!你就該被沉塘!被拉去浸豬籠!!」

沈憶霍然站起身,眸中寒意幾乎讓人覺得恐怖,所有人都毫不懷疑她想殺了這秦氏,可她不緩不急,幾乎堪稱優雅地慢步走到了秦氏身前,伸出手,托起秦氏指向她的那根手指,細細端詳半響,說:「我?」

秦氏心中忽然升起巨大的恐懼,本能地要抽回手,可已經來不及了——

沈憶微笑著,手掌倏然收緊,攥住她這根手指!下一瞬,令人牙酸的骨裂聲清晰響起!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她已隨意地鬆開手,任那軟綿無力的手指像一塊爛肉般墜落,笑意森森道:「我,就是敢。」

短暫一瞬死寂後,她的身側,秦氏捂著筋骨皆斷的手指,爆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秦氏那根手指被沈憶廢了。

秦氏渾身顫抖,塗著脂粉的臉上血色褪得乾乾淨淨,愈發慘白,額角青筋凸起,她幾乎痛得字不成句,怨毒地道:「沈憶、你、你這個……蛇蠍毒婦!今日過後,所有人都會知道、你……虐殺忠僕!夫人和……大公子,絕不會放過你,絕不!」

沈憶正仔仔細細地用絲帕擦著手,聞言,揚了下唇:「是麼。」

正在這時,疏雲院門口忽得起了騷亂。

一陣錯雜的腳步聲後,走進來一個年輕的黑衣青年。

沈憶上下打量他幾眼,挑挑眉:「沈管事,有何貴幹?」

沈非帶著人趕到疏雲院時,正聽見那一聲響徹內外的慘叫。

他眼皮猛地一跳,明知不會是那位大姑娘,可還是陡然加快了腳步。

繞過影壁,他終於看清院內景象,瞳孔驟然緊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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