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道:「殿下,我們先上樓,再做打算。」
這兩人,正是沈聿和季祐風。
沈聿用了整整三天的時間,終於從萬魚之淵得到了可靠的進入孔雀樓的方法和憑證,這才能和季祐風一同有驚無險地進來。
沈聿原本想自己獨自前來探個究竟,誰知季祐風說:「孤來此本就是為了查案,怎能置身事外,我們同去,正巧孤也想看看,大哥究竟在這裡搞什麼名堂。」
季祐風頷首,兩人便沿著樓梯一路上了四樓。
一二三樓的房間都是沒有主的,樓客可以隨便住,只有從四樓往上,才是樓客專屬的房間。
這也是沈聿最後選擇用兩個銀面具的原因。
兩人進了沈聿的房間。
房內圓桌上有一個精緻小巧的鈴鐺,樓中規矩是,若客人有需要,搖動鈴鐺即可,否則便不會有人來打擾,兩人總算能放鬆地說話。
季祐風道:「阿憶可有說她如何與我們匯合?」
沈聿道:「不曾,只知道她要去頂樓。」
季祐風輕笑著無奈搖頭:「你這養妹,當真是很有自己的主意。」
那日商定進樓如何行動時,他以沈憶是女子,出入這種場合多有不便為由,說只他們二人前去便足夠,讓沈憶在宅子等他們回來。
誰知少女看著他笑起來,說:「殿下,可不要小瞧女子哦。」
她的眼神洞徹而犀利,季祐風不由沉默一瞬。
若非沈憶點出,他自己都未曾察覺,他的確下意識認為她過去幫不上什麼忙。
便最後還是同意了。
只是這孔雀樓查驗嚴格,沈憶平時女扮男裝騙一騙別人還可以,騙過守衛的眼睛幾乎不可能,他便問她如何進去。
誰知少女一揚下巴:「殿下放心,我自有辦法。」
她自信從容的聲音仿佛猶在耳畔,季祐風竟微微有些跑神,好不容易才強迫自己將少女的面容從腦中趕出去。
沈聿道:「她同我說過,會以女子之身進來,在這樓里,想光明正大地以女子的面目行走,那便只有一種可能。」
妓子。
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季祐風不由一笑:「她當真是膽大包天。」
沈聿聽見這似是無可奈何的語氣,微微頓了一下,什麼都沒說,去搖了搖那鈴鐺。
不多時,便有人輕輕叩門,隨即響起一把婉轉的嗓子:「主人,輕羽前來侍奉您。」
「進來。」
一個女子隨即推門而入,身穿白紗裙,胸前微漏春光,紗裙雖長及地,卻是極透無比,隱約可窺見女子的腿。
她的容色算不上極美,甚至還及不上幾個他們方才在樓下酒池旁見到的女子,只是她皮膚極白,一雙烏黑的小鹿眼不自覺流露出幾分柔弱,當真是我見猶憐。
瞧見屋內坐著兩個男人,她面上閃過一絲驚懼。
雖然她掩飾得極好,可對於沈聿和季祐風這種人來說,這點心思幾乎相當於是擺在明面上的。
沈聿淡淡道:「關上門,過來。」
輕羽順從地走過來,提起裙擺就要在他腳邊跪下。
沈聿瞥了眼她止不住顫抖的指尖,無意探究她和此間真正的主人之間都發生過什麼,只道:「站著就行,今天不讓你伺候,只問你幾句話。」
聽到這句話,輕羽卻似乎並未放鬆,她驀然抬起眼,警惕地看著二人。
許久,她垂著眼道:「公子,輕羽不能說。」
沈聿道:「沒關係,你若是不想說,可以不說,只是你今日能不能活著走出這道門,就不好說了。」
「你自己決定,如何?」
輕羽看著眼前這兩個人,心中沒來由地泛起難以言說的恐懼,從聽見此人聲音之時,她便意識到此人非她真正要服侍的人。
孔雀樓的客人非富即貴,她更是接待過不少,甚至包括金面具,可這兩個人戴著面具,只露出一雙眼睛,坐著不動,僅是如此,氣質便已遠勝她遇到過的所有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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