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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憶看著男人比往日還要蒼白的臉色,輕聲說:「殿下還打算瞞著我嗎?」

季祐風微頓。

沈憶道:「來的路上我已問過季安,太醫說你是入秋舊疾復發,已經好幾日了,若再不安心修養,將於壽命有損。」

她平靜地問:「殿下,你現在不告訴我,是想等你病入膏肓藥石罔然了,再來通知我見你最後一面嗎?」

季祐風的心猛然一緊,怔然無言片刻,道:「阿憶,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願麻煩你……」

「殿下,」沈憶語氣沉下來,「你究竟有沒有把我當你的妻子。」

季祐風心頭一震,沉默下來。

沈憶看著他的眼睛,神色認真,一字一句地道:「殿下,你生病了,我會擔心,會替你難受,唯獨不會覺得麻煩。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不存在麻煩。」

季祐風望著她,心口仿佛被什麼堵住了,悶澀酸脹,良久,他感覺到自己在面對沈憶時僅存的體面也搖搖欲墜,即將崩塌,立刻匆匆轉開了臉。

淡淡幽香忽然盈了滿懷。

溫熱的呼吸拂過他耳畔,嗓音低柔:「殿下,我說過,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相信我,好不好?」

男人眨了一下眼,又眨了一下。

許久,他抬手抱住她的身子,雙臂交疊,不留一絲縫隙,手掌撫在她的腦後,低啞清晰地說:「好。」

沈憶摸了摸他的頭。

她柔聲同他商量:「那答應我,把政事放一放,先好好養病。」

季祐風輕嘆:「阿憶,我的登基大典和你的封后大典都能推後,父皇的喪儀可等不得,禮部的郭肅還有一堆事等著我給拿主意。」

沈憶思索片刻,道:「那不如,禮部這些喪儀,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的事都交給我來處理,你就負責日常國事,怎麼樣?」

季祐風難掩驚詫:「你來處理?」

沈憶把頭從他肩膀上移開,直起身子:「是,不然怎麼為你分擔?這是最直接的法子了。」

季祐風垂眸不語。

沈憶笑道:「殿下別擔心,等這段時間過去,殿下身子見好,我就不再管了。」

季祐風抬起眼:「阿憶,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是擔心這麼多事情,你一個閨閣女子……」

「殿下,」沈憶揚了揚眉,「女子怎麼了,你可不要小瞧我,我對禮法的熟悉不一定比你少。」

季祐風仰頭看著她,忽然有些恍惚,好像又回到那時在帝巳城,他說她一個女兒家,不好跟著他和沈聿去孔雀樓冒險,那時她也是這樣不服氣,笑眯眯地同他說:「殿下可不要小瞧女子哦。」

少女眉目熾麗,明媚飛揚,連周身空氣都是鮮活蓬勃的。

他愛極了這樣的她。

「好吧。」季祐風也笑,「若是撐不下去了,可別哭著回來找我。」

沈憶道:「才不會呢,你且等著看吧。」

她站起身:「殿下批摺子吧,累了就歇息一會,我這就去尋郭大人。」

她倒是說干就干,風風火火,毫不怯場。季祐風又笑了下,應了聲好。

沈憶彎下腰仔細給他掖好被角,又檢查了門窗,確認一絲風都透不進來。

季祐風一直看著她。

沈憶轉身離開,輕快的腳步聲漸漸走遠。

男人的視線穿過那方屏風,久久停留在那抹身影上,直到徹底消失,他才收回目光。

沈憶到了外間,先吩咐底下人把書案收拾打理出來,趁著宮女在打掃的功夫,她讓李交泰把郭肅從偏殿請來,同他見了一面。

郭肅聽說是翊王妃請他過來,揣著滿腹疑惑過來了。

到了殿裡,只見女人坐于美人榻上,手捧香茗,雖然看得出是位難得一見的美人,可除去視覺的美觀性,這坐姿並不算多麼端莊嫻淑。

他曾聽聞,翊王妃是沈庭植的養女,出身鄉野破落戶,身份卑微貧賤,雖然一朝飛上枝頭變成了鳳凰,可骨子裡還是只粗俗不堪的野麻雀。

當即兩道濃眉深深皺起,行了禮,問:「王妃找臣過來,所為何事?」

話音落下,便見女人抬起一雙明眸,含笑看他,悠然道:「殿下身體抱恙,已允准我接手先帝喪典還有之後的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郭大人,日後有事,你來找我商議即可。」

腦中猶如一道驚雷滾過,郭肅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荒唐!

大魏自開國以來,女人連官都沒做過,更何況是執掌朝堂,指點江山?!

「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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