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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昨日, 他親耳聽溫雪霏對他說愛上了他的仇人。

接下來這段時間是他最難熬的日子, 她得陪著他。

馬車到了梁宅, 阿宋去叫門, 門房小廝出來,作了一揖,道:「夫人可是來找我們家大人的?不巧的很,昨夜急召,大人連夜入宮去了。」

梁頌竟也被召去了宮裡?皇帝駕崩,季祐風召見的該是內閣,梁頌一介大理寺卿怎的也進宮去了。

沈憶順嘴多問了一句:「你可知道你家大人是因何事入宮?」

小廝道:「說是侍疾。」

沈憶微微一頓,面色不顯半分驚動,含笑道:「多謝小哥告知。」

帶上阿宋坐回馬車裡,她徑直吩咐車夫:「去皇宮。」

如今皇宮裡,太后死了,皇帝死了,皇后死了,還能侍誰的疾?

只能是季祐風的。

她道他是政事繁忙,誰曾想,竟是誆她。

到了宮門前,阿宋出示翊王府的腰牌,向守衛稟明身份和來意。

禁軍守衛一聽是翊王妃親臨,不敢有絲毫怠慢,趕緊一路跑著去通傳了。

偌大皇城,這樣一級一級通傳上去是最費時間的,可饒是如此,僅僅不到兩刻鐘,季安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宮門前。

沈憶沒等到守衛放行,卻等來了季安,心知他必定有話要說,便撩起車窗簾子,露出了臉。

果然,季安朝她行過禮,為難道:「王妃,殿下只是著了涼,昨夜吃過藥已經好多了,過兩天就能回府,您何苦跑這一趟,回去吧。」

沈憶垂眸看他,半響,淡淡道:「若我一定要去呢?」

季安仰目與她對上視線,額上漸漸滲出汗來。

簾後的女人烏鬢高聳,如雲盤迴,膚色冷白,高眉鳳目,分明妝色極淡,首飾亦極盡簡單,不過鬢間三支白玉簪,雙耳一對銀寶琵琶耳墜,可顧盼之間,冷麗逼人,叫人不敢直視。

雖然沈憶不過嫁入王府將將半年,可季安已經對這位王妃的性子有了深刻印象。

——這實在是個極有主見的女人,一般人輕易動搖不了她的想法。

他垂下頭:「王妃何苦叫殿下為難。」

沈憶語氣很和緩:「怎麼,他不想看見我?」

季安語塞。

他在殿下身邊服侍多年,對其心思也能大致揣摩一二。雖然他不知道殿下為什麼不讓沈憶去看她,但他知道,絕對不會是因為不想看見沈憶。

他這廂還在想如何回話,沈憶已經放下車窗簾子:「帶路吧。」

季安沒法子,只好吩咐禁軍讓行,引著馬車進了皇宮。

御書房。

明黃的床帳里,男人背後墊著金絲軟枕坐在床上,身前放著檀木小几,上面摞了高高一疊奏摺。

他執著硃筆,一邊批摺子一邊聽立在床前的禮部侍郎郭肅奏對,不時開口詢問幾句。

偶爾氣血上涌,忍不住握拳在唇邊低咳幾聲。

郭肅微微一頓,面露擔憂:「殿下的身子——」

季祐風揮揮手,示意他繼續說。

這時,新上任的內侍總管李交泰彎著腰進來,站在床邊低聲道:「殿下,王妃來了。」

季祐風一怔。

片刻,他擱下筆:「請王妃進來。」又對郭肅道:「有勞大人在偏殿稍等片刻。」

李交泰引著郭肅出去了。

季祐風向後靠在軟枕上,微微闔眸。

吱呀一聲門開,從門口隱隱傳來三人互相見禮的話音,女人清冷的聲線低低傳來,時斷時續,隨後沉悶一聲砰響,門關,寂靜的大殿裡響起輕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季祐風睜開眼,轉頭。

腳步聲忽然停在那扇山水隔斷屏風前,他的心跳停了一下。

下一刻,投在屏風上的纖長身影緩緩轉過來,視野里出現他熟悉的面容。

女人烏髮黑眸,雪膚瑩瑩有光,走進來的一瞬間,整間屋子仿佛都變得明亮。

季祐風怔然看她,明明只是一夜未見,怎麼會在這一瞬間,忽然想她想到了極點。

沈憶看著他挑眉:「殿下如今連生病都不告訴我,我還以為殿下是厭倦我了。」

季祐風回過神,看見她似笑非笑的神色,心知自己方才那痴態必然被她盡收眼底,不由赧然道:「不是什麼大病,將養幾日便好了,何苦告訴你,還麻煩你親自過來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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