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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看重他的皇位嗎?

那她就亡了他的國,做他的王。

她要讓他跪在她面前俯首稱臣。

她要讓他這輩子無處可去,只能待在她身邊。

只是從那個秋日昏黃的下午開始,老天似乎開始同她開一場荒唐巨大的玩笑。

一切好像突然被抽去了正中橫樑的魯班鎖,搖搖欲墜,荒誕不經卻又真實無比走向無可挽回的崩塌。

後來的一切就像一場夢。

不過兩月,邊關急報。大魏名將沈庭植陳兵五十萬於魏梁邊境,勢不可擋,已連下大梁三城。

大梁危在旦夕。

梁帝連發十八道帝令去往魏都,試圖和談,但全部石沉大海。

大魏的意圖已然清晰——

他們要滅梁。

梁帝無法,只得以舉國之力對抗,無數將領被派往戰場,但皆是勝少敗多。大魏如有神助,他們凜冽鋒利的刀鋒和鐵騎無情衝撞著大梁這座將頹的廣廈,每一次收割,都是數座城池和成千上萬條人命。

戰敗的消息雪花一般自前線飛來,無數人死去,又有無數人被派去。

每日崇德殿裡都充滿了焦躁,不安,爭吵,指責。

沈憶發覺每每她進門,殿內總會詭異地安靜一瞬,接下來,大家仿佛心照不宣,重新開啟一個新的話題。

角落裡,有人望向她的目光隱隱藏著憎恨。

她不知道為什麼。

只有梁帝溫和的眼神能稍微令她安定。

可最壞的結果還是發生了。

那一天,大魏的鐵騎來到了上京城門前。

沈庭植的軍隊從魏梁淮水之畔一路攻來,走到現在,人數已經增長到恐怖的七十萬。

幾月來,沈庭植一邊率軍蠶食大梁的國土,一邊從四面八方切斷上京與各個城池的聯繫。

等到他兵臨城下的那一天,上京已是一座岌岌可危的孤島,他們圍困其中,無路可逃。

除了不會武功的宋玟清,沈憶所有的兄長皆被派上城樓,殊死一搏。

他們全部戰死。

城破的那一刻,殺紅眼的饑渴魏國士兵蝗蟲一般擁入上京,擠進宮門。

宮女太監四散逃命,可還走不出幾步,便被捅死或被流矢射死。

沈憶和阿宋被送進密道,梁帝堅持不讓她走之前熟悉的出宮密道,而是告訴了她一條從未聽說過的路。

他對她說,他和母后準備好替死的屍體就立刻來找她。

但沈憶坐在密道出口等了三天三夜,沒有等到人,只等到遠處濃黑的夜幕下,鮮艷如血的潑天火光。

濃黑硝煙飄散在空中。

她沒能稱王稱帝,卻成為了孤家寡人。

夢醒。

沈憶披衣而起,眉目平靜。

她執起酒壺倒酒,杯口微傾,灑在地上,以此一杯酒,遙祭她遠去的故國舊夢。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還甜嗎(自信發問)

第77章 殺機

沈憶開始著手籌備選拔女子為官一事。

當時她讓左修明上奏提議, 當然不只是為了引起輿論從而向季祐風施壓。

她是真的想把這件事做好。

沈憶在京城生活五六年,深諳女子在大魏受限之深。別的不說,就說出門行走, 她在沈府時,出一趟門,必得前呼後擁帶著十幾名僕從丫鬟, 車架人馬浩浩蕩蕩, 是防著旁人接觸她, 亦是防著她接觸旁人。而她被擁在中間, 必得帶著帷帽從頭罩到腳,嚴絲合縫,一根頭髮絲也不露出來。

外人瞧著只道是大戶千金出行, 尊貴顯赫, 恐外人視線玷污了貴人身子,可這金鑲玉的行頭儀仗於裡頭的人而言,又何嘗不是重重枷鎖囚籠。

只是沈憶曾聽聞一些京城高門貴女言論,言辭之間分明是以此為榮, 大有被男人看去一眼就要尋死覓活的架勢。

魏人重清白守貞。

只是沈憶不明白,當一個女子的清白已經重過其生命, 所謂清白還有何意義?

平日裡談起, 大多官家小姐和宗室女子也大多考慮怎樣嫁個好婆家, 打理家宅, 很少有人考慮二門外面的世界, 反是沈憶偶然接觸到的一些在京城做生意的平民女子, 做事幹練, 走南闖北, 很有自己的主意和頭腦。

先帝厭惡女子掌權, 越接近權力中心的家族,女子受禁錮越深,越不可能出頭,宗室和士級已經從根上爛透了,故而,沈憶的機會並非是提供給這些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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