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趁早塗上吧,」韓文清知道他的脾氣,拐彎抹角地勸他:「明天不是還要回去?」
輕微的刺痛感在臉上像是針扎了一樣,終端如同水鏡一樣映出他的影像。
真是太難看了。
和君輕在一起,他都快忘記這種滋味了。
這樣的自己也會有人喜歡?君輕居然還會誇他好看?
「我媽現在怎麼樣了?」
韓文清沉默一會兒,將藥膏輕輕放到他的手邊,猶豫著開口:「自打來到中心城,我就沒見過夫人了。」
「......」
這種結果跟韓明非預料的相差無幾。
「要不我乾脆殺了他吧。」
很輕的聲音,韓文清卻突然渾身一震,驚愕地看著他。
「可...他是你的父親——」
從小看著韓明非長大,韓文清其實算得上是韓明非的長輩,跟韓霖差不了幾歲。
韓明非虛虛望著窗外,目光有些空茫。
「你難道不記得小時候他...」
「我當然記得。」韓明非打斷了他,聲音有些啞,「在我沒有分化為Alpha之前,在我被默認為會是一個嬌生慣養的Omega,可以被拿去做聯姻的棋子之時...那段美夢般的日子——」
「...一直都是他的免死金牌。」
他喃喃道:「這麼多年了,我還是不明白...是Alpha或是Omega,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到底做錯了什麼,要受到眾叛親離的懲罰。
韓明非閉上眼睛,而後緩緩睜開,微微嘆了一口氣,漆黑如點星般的雙眼恢復平靜:「我會在這裡留宿一晚,你整理一下最近公司的情況,要精簡版的,工廠的單獨拿出來匯報...還有那群機甲設計師的進度...」
「好。」
韓文清見他這麼短的時間就調整過來,也瞬間進入了工作狀態。
書房的燈一直亮到十二點,終端上沒有收到任何消息,聊天框最近的一條消息是【通話結束】四個大字,他點進去翻了一下,大多是君輕朝他發的話,有時候他會回復,有時候一忙就只當沒看見。
他下意識往上滑了一下頁面,有些疲累地揉了揉太陽穴。
沒有消息。
是默許了嗎?
手上的戒指閃著幽幽的光芒,韓明非怔怔看了一會兒,伸手把戒指摘了下來。
十二點已過,新的一天來了。
他收起終端,起身走出了這間冰冷的書房,去了自己的臥室。
雖然在酒店睡了將近兩個小時,但其實他的精力還是沒有恢復,洗漱完他掀開被子躺進被窩裡,不知不覺就陷入沉睡了。
再醒來的時候,意識還沒有清醒,喉嚨里先發出了一聲濕潤的喘息。
眼前一片漆黑,夜色下只能模模糊糊看見一絲光亮,讓他知道房間裡進了其他人。
韓明非呼吸急促,額發已經完全濕了,渾身都在抖:「......誰?!——」
「.....」
狎弄的手摸過他的腰腹,觸手如玉石般溫涼,他下意識就要嗅聞對方身上的味道,口鼻卻被捂住。
很快鼻尖被噴了什麼藥劑,他什麼都聞不到了。
「唔嗚——」
「放開我...啊!」
他發出一聲短促的呻吟,想用精神力卻使不出一點,手上的手銬將他吊在床頭,脖頸被扼住,他眼神渙散,水漬慢慢濡濕了他的嘴唇,說不出的可憐。
這人說不出的殘忍,韓明非抽搐了下,後頸腺體被人狠狠剮蹭。
失去精神力這種倚仗,他臉上似水般浸出冷白,向來冷淡的聲音有些破碎,意識也有些混亂,「是你嗎?君——」
「......」
無人回應他。
韓明非渾身一冷,隨即汗毛倒豎拼命掙扎,卻被人強行地按住身子。他的掙扎讓對方明顯更加興奮,與此同時,那種不確定的不安全感讓他無法像平常一樣保持理智,聲調慢慢都變了。
「是不是...你說句話...唔——」
他是真有些慌了。
君輕盯著他驚惶不安的神色,一手將他粗魯地翻了過去,摁住了他的腰。
【跪。】
是冰冷的機械音。
聞不到信息素,看不見人影,也聽不見聲音,韓明非掙扎的厲害,手銬勒出了血痕。
「你是什麼人?你敢這麼羞辱我...我一定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