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膛劇烈起伏几下,喉嚨里發出一點聲音,聽起來不太清晰,反而像嗚咽。
君輕看了他一會兒:「餓?」
韓明非其實沒有餓的感覺,不過這會兒能有一個理由用來跟君輕溝通,他慢慢冷靜下來,顫抖著點了點頭。
他這兩雙烏黑的眸子像是水洗過一般,額前碎發有些狼狽,我見猶憐的。
君輕微微彎腰,說:「我餵你吃點東西。」
嘴上纏著的醫用膠帶被慢慢撕開,這東西早就被熱汗盡頭了,此時摘下,他漆黑的雙目頓時橫掃過來,臉上留著的紅印在後備箱的燈照下特別明顯。
「君——」
剛一解開他就想說話,君輕立馬按住了他的唇。
「......唔——」
侷促的呼吸聲夾雜著水聲,蛋糕在嘴裡慢慢化開,韓明非被迫仰起脖子,整個人吃力地吞食著。
被捆住的手腳動彈不得,他咬緊牙關,但是君輕捏著他的臉讓他張嘴,整個空間裡都是甜膩的味道。
下頜酸痛,他脖頸被抬了起來,口腔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探進來修長的指節,輕輕一動,就擠壓住了他喉嚨里的內壁,讓他不由自主收緊吞咽,當即想要往後縮去。
但是他動彈不了,只能微微搖了搖頭,眼裡泛起一層淺淡的水霧。
不知道過了多久,君輕才退開了些。
韓明非整張臉都是紅的,已經快被她氣暈了。
他還想讓君輕幫他解開,不過還沒開口就聽見君輕那邊「嘶啦」一聲。
「......」
是膠帶撕開的聲音。
韓明非簡直絕望了:「......你別給我塞這裡,太黑了......」
而且腿都伸不開。
「我不關燈。」君輕無比爽快地答應了他,接著就要用膠帶封住他的嘴。
韓明非別開臉,他半張臉隱在黑暗中,神色有些無奈:「你能不能先鬆開我,我們下去好好談一談......」
君輕眼睛眯了眯,臉色冷了下去。
她每次不笑就挺嚇人的,韓明非又被她綁在這裡動彈不得,整個人安全感被剝削的基本沒剩多少,抬眼看見她這種表情心裡猛地一震。
不過君輕盯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了看,似乎看出了他的不安,所以又沒當回事兒地笑了起來:「你答應回去我就跟你談。」
這一口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
「......」君輕胡攪蠻纏的勁兒都用在他身上了,韓明非牙都咬緊了。
「那我纏了?」見他氣的不吭聲了,君輕禮貌發問。
韓明非:「你鬆開我。」
君輕聳聳肩:「不松。你小點聲,不如我還是把你打暈吧——」
被綁在這裡的人看起來真要崩潰了,君輕一點沒感受到他的絕望,伸手將他的臉扭了過來。
纏完她才親昵地捏了捏他的臉:「乖乖待著,哦對了,要不要上廁所?」
韓明非沒理她,君輕摸摸鼻子,湊到他耳邊悄聲道:「等會兒他們睡了我帶你上廁所。」
「......」
蜷縮在後備箱裡的姿勢並不舒服,韓明非緊緊蹙著眉頭,實在是沒精力跟她插諢打科,再加上事情已經朝著他難以想像的方向發展,他腦子裡的想法有些亂。
君輕見他看起來不舒服,就將他手腕腳腕處墊著的手帕重新整理了下,又任勞任怨地給他身下鋪了一層軟墊。
「......」
要不是手腳都被拴著,君輕確信剛才她絕對要被撓出點血痕。
她湊過去親了一口韓明非的臉頰,又沒忍住摸了一把人家的腰。
短促的鼻音逸散出來,君輕站直了:「你先好好想想回去怎麼跟我說吧。」
她非常貼心地囑咐:「記得想個好聽點的說法哄哄我,實在不行到時候哭兩聲說不定我就心軟了......你現在這副樣子,在外面我還忍得住,回去之後就說不好了——」
「......」
君輕厚著臉皮替他支完招,轉身朝隊伍那邊走去了。
*
車輛一路顛簸,直到駛入星能港之後,所有人才鬆了口氣。
接引人早早等候著他們,一回來就給大家準備了熱乎的飯菜,進了屋子後,源石的能量將整個室內溫度拔高,跟外界的寒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停在車庫裡的車輛沒有一點動靜。
君輕剛一落座,就有人立馬機靈地給她布菜倒酒,君輕打眼一掃,小姑娘看著都沒成年,已經當後媽的人感官十分複雜。
扭頭一看自己對面坐著,已經端起酒杯無比興奮的那閨女兒子,仿佛看見了未來站在她面前的一群黃毛,想想都忍不下去。
君輕覺得自己的審美還是挺傳統的,回過神後一個激靈:「喝什麼酒,下了下了,給那邊那幾個小的上點牛奶,有牛奶吧?」
「有的,我去讓人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