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聞聲,見是她進來,卻面不改色的擁緊了宋喬。
「你是想把外面的人都喊進來嗎?」
佩兒慌亂的回身看了眼,後知後覺才想起來,人已經被支走了。
慕硯用手背探了下宋喬脖頸,他的辦法果然奏效,宋喬體溫已經升回了好多,差不多是正常溫度了。
「把藥給我。」他長臂一伸。
佩兒死死盯著他,防備著他有逾越行為,見狀。立馬上前。
「男女授受不親,大公子多有不便,還是讓奴婢來吧。」
又不是傻子,慕硯當即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他語調說不上喜怒,卻直接捅破了這層窗戶紙,「你這是防賊呢?」
佩兒被問的一怔,可這話肉眼可見不是什麼好話,她嚇得當即就跪在了地上。
慕硯沒與她計較,將宋喬鬆開,把位置讓了出來。
佩兒上前扶住宋喬,但行動起來,才發現和想像中的不一樣。
宋喬處於昏迷狀態,根本不張嘴,湯藥送到嘴邊,淌的到處都是,就是不往嘴裡進。
急的佩兒汗都出來了。
慕硯看了一會兒,看不下眼,他一言不發走上前,用虎口捏住了宋喬的臉,巧妙的讓她長開了嘴,這才幫助宋喬成功喝了藥。
「多謝大公子,天色不早了,奴婢來照顧少夫人就好了。」佩兒委婉的下達逐客令。
慕硯實在太不適合出現在這裡了,他每多在這裡逗留一分,佩兒就心驚膽戰一分。
幸好慕逸出府會友不在,否則她簡直要瘋了。
「我會封口,今天的事,誰也不會多一句嘴。」
所幸慕硯是個知曉分寸的人,見宋喬情況差不多穩定下來了,便主動告辭。
離開前,他深深的看了宋喬一眼。
雖然沒說什麼,那一眼卻飽含深意。
見他的身影從玲瓏閣徹底消失,佩兒這才長舒一口氣。
大約是喝藥及時,後半夜的時候宋喬的燒就退下去了。
只是她被慕逸罰跪的事,卻很快就傳到了宋家。
或許是怕宋喬在像上次那般不安分,這一次宋家主母特意派了人過來詢問情況,也是變相給宋喬主持公道。
慕逸在老夫人屋裡見了對方,出來時,臉色說不上喜怒。
只是隨從問他去哪裡時,他徑直往玲瓏閣的方向去了。
宋喬正在屋裡喝藥,看見他來,愣了一瞬,慢騰騰的挪下床去行禮。
男人沒阻止,一言不發坐了下來。
宋喬拿不準他的意圖,也不敢亂說話,就那麼耐心的等著他開口。
「知道為什麼罰你嗎?」慕逸問。
「此前侯爺讓沈氏受委屈了。」宋喬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就說出了真相,「侯爺罰我,是為了讓她出氣。」
慕逸意味深長笑了聲,「倒是不蠢。」
宋喬沒接茬,只聽慕逸問了句,「委屈嗎?」
宋喬沒說委屈,也沒說不委屈,只回了一句,「侯爺高興就好。」
聲音和語氣都是如出一轍的平靜,像是在談論別人的事。卻也充滿了陰陽怪氣。
話音落下,佩兒就見慕逸眯起了眸子。
她正提心弔膽的害怕慕逸發怒,卻聽他深吸一口氣,「起來吧。」
宋喬站起身,眼前卻忽然一片發黑,她不自覺的打了下晃,幸好被佩兒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這一幕被慕逸盡收眼底,他緊了下後槽牙,忍不住起身湊上前。
但是剛走到宋喬跟前,還不等說上一句話,視線卻忽然被她床鋪上的某一處吸引了。
宋喬注意到了他的異樣,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卻見床榻上,一塊男子的玉佩赫然出現在那裡。
第40章 和離
氣氛死寂的片刻,慕逸將頗具壓迫性的目光落在了宋喬身上。
他一針見血,「那日慕硯進內殿了?」
宋喬知道此事肯定瞞不住他,但他山雨欲來的臉色,叫她怎敢說實話。
慕逸卻不肯放過,見宋喬說不出話來,刨根問底的追問,「你們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