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太后去世,這怎麼就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徐椒聽她這麼說,明白她的意思,這世道對女人就是禁錮,她想想道:「那你便派人去金陵各處看看,斛米如何兌換的。公家也要問,黑市也要查一查。」
蘭樨欣喜地應了一聲。
徐椒背過手,走回自己的朝雲樓,樓上風景開闊,她正想請安吉長公主前來一起攬勝,卻不想郭壽此刻捧了物件來道:「陛下請夫人更衣。」
更衣?
徐椒掃過蘭樨展開的衣物,是民間富戶常穿的波紋襦,徐椒嫌它有些寡淡,想喚人取一條披帛,卻被郭壽攔住,「夫人這樣就好。」
這樣就好?她分明穿上披帛更好看。
徐椒道:「還是拿條披帛再侍奉陛下更好。」
郭壽卻吃了秤砣鐵了心般強勢道:「煩勞夫人聽臣一言。」
徐椒惱他僭越,心下腹誹他是不是為了他們江夏王府的女神陳貴嬪,故意削減她的美貌。
卻也不敢當真得罪他,只得悻悻作罷。
徐椒對著郭壽一路前行,到了蕭葳住的明華殿松濤堂。
「下官徐林參見徐夫人,夫人大安。」
徐椒踏過檻,就看見朝著自己行禮的徐林嚇了一跳,「你怎麼來了。」
徐林依舊維持著下拜的姿勢,徐椒這才道:「可。」
蕭葳從堂中走了出來,他一襲與徐椒一樣的波紋襦,外罩方紋袍,用紗巾束冠,也是尋常公富戶公子打扮。
徐椒剛想行禮,卻被他丟來一件外袍。
「穿上。」
徐椒不明所以地看看蕭葳,又看看徐林。
蕭葳道:「出宮去。」
第10章 一雌復一雄,雙飛入紫宮
徐椒撈起窗口帘子,看著車外的情景,車行得疾,彀輞輾過,飛塵滾滾。
這些天,徐林與蕭葳偏愛騎馬,是以諾大的車內,只有徐椒一人。
徐椒到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二人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是日,徐椒正闔目休憩,不知何時只覺周身一陣冷氣襲來,她下意識拉了拉背角的毯子,卻聽見車檐玉墜一動,繼而兩人熟悉的身影鑽了進來。
不是蕭葳與徐林,又是哪個?
今年入了深秋,便比往前更冷一些,不過是十月的尾巴,以有凌寒的感覺。
他兩人甫一進溫暖的車廂內,寒意便化作袍服上的水汽。
徐林一壁上車,一壁道:「採石外囤有大幔,連接而成,其實可以抵擋蝦蟆車。」
蕭葳頷首,「不過採石還是以江防為主。」
徐林道:「幸而如今蜀地在國朝手中。」
徐椒見他們在談國事,忍不住豎起耳朵細聽。想來這就是她與陳貴嬪不同之處,若是陳貴嬪在此,定然會起身要求往後頭車去。
徐椒為了不被趕走,趕緊從榻下的玲瓏八角盒中尋來薑片,又開了粉罐,開始煮水烹茶。
泥爐架子釘在車壁上,饒是疾馳,也能安然平穩,徐椒取下銅爐,行雲流水般注露、起抹、再篩、再注。
而後兩盞碧玉的茶底上勾起一道道遠山紋。
他二人還在探討著軍政,徐椒按例先奉給蕭葳,再遞給徐林。蕭葳見徐椒想要站起身遞給徐林,索性將自己手中的塞了過去,而後再拿過徐椒手裡的茶盅。
徐椒定定看著蕭葳這個動作,而後若有所思的望向徐林。
蕭葳是什麼時候對阿弟這麼好的呢?
前時在驍勇營降了阿弟的爵位,如今卻帶在身邊加了散騎常侍的銜。又是射箭、又是騎馬,今日還給遞茶。
她聽聞北邊有過俚語:一雌復一雄,雙飛入紫宮①。
徐椒臉色突然古怪起來。
蕭葳和徐林卻沒留意到徐椒心中這番大戲,君臣二人還在思索著采石磯的布防。
徐林在汝南當過太守,蕭葳又在江夏之過國,
二人都有地方上的經驗,他們聊起來確實有都互有可取之處。
又不知過了多久,道路上忽然嘈雜起來。
撩起車簾的一角,便看到兵丁甲士揮引著鞭子,打在地面上,一連串人影在他們尖聲的吆喝下,面無表情地行走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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