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椒打趣道:「這麼機巧功利,陛下這回不是他的好四哥嗎?」
「正是他的四哥,才要他趕緊出仕立功。他如今手無寸物,如何能逆世道。」
出了仕就有了價值,有了力量。才能在吃人不見血的族中、難容異端的世道里保住自己與出身卑賤的青袖。
蕭葳的手越來越滑,仿佛塗了什麼遊走在徐椒的腰間,徐椒屏住身子拍了拍他道:「不行,陛下的身子還沒有好。」
蕭葳的氣息漸漸短促起來,他道:「好沒有好,你當真知道?」
「別鬧。」
「你當真知道,嗯?」
「陛下!」
「你不試一試如何知道。」
天寒屋暖,暖室生香,馥郁與甜膩里,鴛鴦鉤一搖一曳。
徐椒困頓地睡在蕭葳的懷中,昏昏沉沉的,蕭葳卻精神奕奕地望著帳頂。
「我想了想,馬上就除夕與元日了,此處地僻偏狹,還是不方便。」
徐椒睡意惺忪,「那現在回金陵?來得及嗎。而且若要加快回金陵,陛下的傷恐怕吃不住這般顛簸。」
蕭葳道:「不回。」
「那?」
蕭葳握了握徐椒的手,眼神滿滿堅定道:「去江夏王宮,我們今年在那裡過年。」
徐椒哦了一聲,剛想睡去,忽然打了個激靈。
江夏王宮,那不是當年蕭葳之官就藩的地方嗎?
第26章 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男兒得志當如此,天下還有什麼能比這更讓人血脈賁張的呢?
江夏王宮, 地在城中高處,遠能望見天際奔騰而過的長江。
說起來,江夏毗鄰長江, 是國朝重鎮, 蕭葳初封就在此處,可見先帝對他的信任。
徐椒是第一次踏入江夏, 基於式乾殿多有江夏口音, 宮中也多有江夏佳肴, 徐椒對於江夏的一切即陌生又熟悉。
蕭葳走前叮囑道:「你若是想逛江夏,便和林棘說一聲,讓他帶你去。」
徐椒將木簪穿過他的玉冠, 笑道:「今日就算了,晚間有宴。」
話雖如此,徐椒也是個閒不住的主兒, 她索性讓林棘引路,就在王宮中走走。
林棘是郭壽的徒弟, 留在王宮中打理宮務。
江夏王宮的布局與建鄴宮中並無太大差異, 一條中軸貫徹。
「前幾處都是外殿與藩中官舍, 殿下起居都在既明殿的幾處堂閣中。」
今日既明殿被徵用給外朝會拜,徐椒不方便過去。
林棘又道:「再往後去左邊幾間,便是幾位娘子的處所。陳孺人, 哦不對,如今陳娘子是貴嬪了, 她當年便住雲隱齋。」
陳知盈的處所?徐椒腦中浮現陳氏溫柔恭謹的模樣。
徐椒心中忽然煩躁起來, 自出金陵城後, 這一路雖然艱險坎坷,但蕭葳身邊只有她一人, 多時更是同吃同住。似乎金陵城裡建鄴宮中的那些如花美人,漸漸有些遙遠,那些嬪妃宮人仿佛是鏡中花與水中月。
可現下,徐椒忽然想起來,她和蕭葳這樣親若庶民夫婦的樣子才是真的鏡中花、水中月。
「那煩請中貴人引路,我們去看看。」
雲隱齋精緻玲瓏,屋中空置許久,不過還留些坐具桌椅,用品裝飾早已歸置,不過是一座空齋罷了。
徐椒有些無趣地在齋中走了走,齋後有個小樓,徐椒索性登樓而上又轉著階梯而上,推開窗,隱約能見到望舒池。
煙波開闊,風景宜人,她倒是會挑地方。
徐椒又問:「許清寧住哪裡?」
林棘指道:「許娘子住秋月軒,您看就在那個屋頂下。」
徐椒幽幽道:「這麼近,她們果然親厚。」
「那是那是,當年殿下把許娘子接入府中,託付給陳孺人好好照顧。」
徐椒看向不遠處的青頂,不由有些感慨。
陳知盈出身不好,且只是陳宣的養女,卻隨著陳宣的步步高升,如今已坐到了貴嬪的位置。
許氏的出身其實比起陳氏還算好一些,奈何兄長戰死,家中無人,只能一直屈居於陳知盈之下,為陳知盈鞍前馬後。
人走而茶涼,也不知道許清寧心中是何滋味。
寒風吹起徐椒的衣擺,林棘連忙叫人將暖爐移得近些,勸道:「樓中空久了本就寒冷,如今竄風,不如早些下去,您莫傷了玉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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