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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多麼迫不及待讓她成為他的女人。

是怨恨嗎?是無助嗎?被哥哥奪走女人,這對於男人來說是奇恥大辱,即便他今日坐著哥哥的皇位,重新將心愛的女人湧入懷中,恐怕依舊難以釋懷,不願回想。

所以只是她碰了那把載著他不堪回憶的琴與帕,他才會那般勃然大怒。

徐椒失魂落地跑開,一聲驚雷,一道白光,天上的雨就瓢潑直下,將她周身淋得濕透。可她卻渾然不覺,如一縷鬼魂漫無目的地遊蕩著。

不知跑了多久,秋風隨雨飄入她的衣袍,她身上一陣陣地發寒。她這才回過神,想要先找一個地方避避雨。

可她本就少人偏僻的後苑燒著紙錢,如今跑得更加偏僻,幸而前頭有座小屋,雖看上去孤零零的,卻也能解燃眉之急。

走近了幾步,似乎能聽見其間屋中的聲音。

有人?徐椒止了腳步,方想離開。

「……怎麼可……讓她住……」

雨聲太大,徐椒聽得不大真切,可這聲音卻格外耳熟。

孔令娉······她怎為什麼會在這裡。

徐椒咬了咬牙,顧不得身上的狼狽,湊得近了些。

她聽見孔令娉婉轉低泣著:」四哥,你不能這樣。」

雨水飛濺在芭蕉葉上,屋中是繾綣的細語,紅燭將二人的身影重疊曖昧地貼在茜紗窗上。

屋中的男人有些無奈,卻依舊耐心哄道:「不是給你令牌,讓你出宮散散心,怎麼還這樣。」

孔令娉道:「四哥,都到了這一步,你為什麼還要留著她。」

「徐氏包藏禍心。大哥哥那信,恐怕也寫了給徐林,朕還沒有拿到······」

「信?就是我給四哥帶來的那封嗎?」

徐椒立在屋檐下,雨水迸在她臉上,時而溫熱,時而涼麻,冷意一寸一寸蔓延開來,原來蕭葳也能有這樣溫柔的時刻。

他也並非反感嬪妃出入宮禁,只是因為是她,因為她是包藏禍心的徐氏。

包藏禍心啊——

這聲語調,這聲話語,和夢中一模一樣。

她身上的附狸子,她的孩子……

徐椒終是站不住,撲倒在水塘中。

「誰?」屋中人忽然一喝,門前一過明光,只見他拔出佩劍護住孔令娉。

徐椒費力睜開被雨水糊住的雙眸,與他對視。

沾濕的白衣緊緊勒出她瘦弱的身形,如一朵殘敗的曇花,被雨打風吹去。

她道:「不管陛下信與不信,我手中並無書信。陛下大可以賜死我。」

噔一聲,蕭葳手上的劍入劍鞘中。

他默了片刻冷聲一哼,「賜死?朕原以為你做了這樣的事,若真要臉,應當自盡才是,何必等朕來賜。」

徐椒艱難地從水中爬起,她知道此刻狼狽但也依舊直起腰板,朝他冷冷一笑,「陛下是怕下了旨,所有人都知道你被戴了綠巾是嗎。」

蕭葳的手握緊拽住劍把,不顧孔令娉的驚呼,他也快步走入雨簾中。郭壽不知何何時帶著人馬匆匆而來,他要請罪一時疏忽,怎麼讓徐椒進了來,可蕭葳卻充耳不聽,也不讓他們靠近,仿佛天地間只有她與他。

他二人的雙眼都猩紅如血,蛛絲如布。

良久,蕭葳厲聲道:「你想死,晚了。朕怎麼捨得讓你痛痛快快舒舒服服去死,朕要你活著,活著看你的情郎怎樣被朕抓住,朕要你付出千百倍地代價。」

徐椒嘴角掛著譏誚地笑容,她眼風掃過孔令娉,再到蕭葳臉上。

「也不知道大哥哥看見今日這一幕,又作何感想。這世界上的姦夫□□,恐怕不止我與崔劭這一對吧。」

「徐舜英!」蕭葳額頭青筋直露,他壓抑住喉頭的腥甜,一字一句道:「你在激怒朕殺了你。」

徐椒嘴角綻出笑意,入到蕭葳眼中格外刺目。

蕭葳俯下身,雨水順著他的鬢角流入徐椒的脖間,「朕雖應過大姐姐,讓你父親去她的封地暫住。但徐舜英,你要明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若是敢自盡……」

徐椒吃人的目光剜過蕭葳,她悽厲地仰天長嘯,縱然是孔令娉也被這笑意震懾住,備好的風涼話也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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