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側的崔劭打馬上前,方想對徐椒說些什麼,徐椒舉起馬鞭抽了幾下, 便揚長而去。
自蕭葳在徐椒麵前揭穿崔劭與蕭珺瑤勾結之事後,徐椒便不再理睬崔劭——準確說這兩位神仙,徐椒一位都不想搭理。
崔劭惡狠狠看了眼蕭葳, 蕭葳彷佛背後長了雙眼一般,轉過頭毫不示弱地向他瞪去。
詭譎的氣氛一路延到遠陽城外, 蕭葳透過昏沉的日光, 指著夕陽下的城池, 道:「此處原為我朝所轄,自徐林失期,致我軍端城戰敗, 此處便歸了北邊。」
徐椒不語,目光看向這座戒備森嚴的城池, 心中卻思索著蕭葳而今是何意。
蕭葳拉扯韁繩, 向著反向而去, 徐椒咬咬唇,也揮鞭跟上, 行了好一會兒,天光越發暗沉,群山露出漆黑的輪廓,雪聲漸大,呼嘯地迴蕩在山谷中。
待到徐椒的斗笠已被積雪所覆滿,終於看到幾間茅草屋舍,屋舍前自有暗哨守衛著,見到來者是蕭葳連忙欠身行禮,而後替他牽好馬。
蕭葳頷首問道:「朕要的人在裡頭?」
李濤道:「是。」
話音未落,徐椒的馬匹也到了此處。
李濤神色複雜地看著從馬鐙上跳下的徐椒,深深呼出一口濁氣。
甫一進屋,熱氣將徐椒眉羽間的雪塊化作水珠,顧不得擦拭,轉頭對著蕭葳道:「你說的人呢?」
蕭葳從袖中掏出一塊帕子,想替徐椒擦過,卻被徐椒避開,徐椒的聲音又大了些,「人呢?」
「人在此處,請娘子隨我等來。」李濤連忙快步走進來,替眾人引路。
三道門鎖開過,只見屋舍的盡頭是一間小小的牢房,李濤剛將鎖接下,徐椒已將身子插進牢內。
漆黑的室內被一盞盞燭火點亮,徐椒快步走上前,看向被困在草床上的人。
——正是一路跟隨徐林的張參軍。
「徐夫人……陛下……」
張參軍瞠目結舌地看著闖進來的徐椒,以及他身後的蕭葳。
徐椒蹲下身,平視著他的眼睛,開口問道:「子聰···究竟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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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寧四年七月,徐林自遠陽城而出,帶大軍穿斷門群山,與主力部隊匯合,合圍魏軍。
斷門群山是汝地一大山脈,原為魏國統領,靠著春日的那一戰才歸入梁朝治下。斷門山其艱其險,不可勝數。近年來更是地動頻發,導致道路多變,故而徐林在出行前備好了嚮導與司南車。
起初一切正常,按照速度,五日之內便能穿過群山,可時間發展到第三日,大軍正在歇營,徐林勒住馬仰頭看了看周圍遮天蔽日的山巒,太陽從山頭交錯的空隙中勉強抖落。
他心下猶疑,招來向軍中導問詢:「此處是何地?」
軍中嚮導回稟道:「此處是新鹿道,連接紫石寨到銀鞭溪。」
徐林道:「新鹿道?」
軍中嚮導道:「正是。去歲的地動,將老鹿道封堵,如今是新鹿道,走背後繞過天屏峰。」
徐林再次仰頭環繞一圈,道:「天屏峰,你說此處是天屏峰。」
軍中嚮導連連點頭道:「是天屏背後。」
徐林讓人退去,張參軍帶來饢餅過來,遞給徐林,他瞧見徐林的臉色,疑惑道:「將軍不舒服?」
徐林回過神,接過他手中的饢餅,撕下一塊卻沒有放進嘴中,而是道:「我五年前曾與恭懷太子一起偷偷潛入過斷門山,曾來過天屏峰,可好像不是這個樣子。此處到有些像是中門峰,可中門峰在南面,而我們往北走,又怎麼會遇上呢。」
張參軍道:「將軍會不會記錯了?山中一山疊一山,山形相似也是常事。斷門山這幾年大小地動十餘次,山道山巒發生改變也是正常。聽說有一座飛宇峰由峰變谷,說不定此處也是變化了,這才與中門峰相似。」
徐林不言,而是想起什麼似的,快步來到司南車前,車上的人頭柄指向反面。
張參軍見狀,鬆了口道:「說明咱們背面是南,我們而今行徑方向是北,沒有走錯。」
見此,徐林的臉色稍霽,他舒下一口氣,寬慰道:「想來年歲太久是我記錯了,又或者山形當真發生了改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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