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依舊呼嘯而過,徐林看了看更漏,連忙站起了身,「阿姐,我得走了。」
徐椒趕忙替他系好披風帶上兜鍪,「務必平安。」
徐椒靠在門口,目送著徐林漸漸消失在風雪中。
寒風不知呼嘯多久,門外傳來一聲徐娘子,徐椒推開門卻見郭壽站立在門外。
徐椒沒有開口,只是盯著郭壽。
郭壽一拜:「陛下傷勢篤重,煩請娘子去看看。」
徐椒悠悠道:「陛下不是前時還和崔先生共商大計,送出一座勻紹城。」
郭壽道:「陛下前時吞了保命的丹藥,這才吊著一口氣。如今藥效過了,鞭傷與箭傷害了熱,正是要緊關頭,臣求夫人去看看。」
徐椒冷道:「我竟不知我也會了醫術。徐林剛走不久,想來崔劭還未走遠,你們請他回來便是,要我去有何用。」
郭壽一時無言。
徐椒見狀,嗤笑道:「怕是陛下也不肯示弱崔劭,更不相信崔劭。」
崔劭醫術了得不假,可若是崔劭給蕭葳整點藥蠱進去,蕭葳豈不是一輩子受制於人,果然是他的作風。
徐椒假惺惺道:「沒事,我相信陛下吉人自有天相。」
*
蕭葳昏睡在榻上,他面色如同金紙,唇間也毫無血色。重臣站在塌側焦急地看著太醫顫顫巍巍施針。
「陛下還沒有醒來,這燒也沒有退下去!」
李濤忍不住拍了案,暴躁地站起身。
「舜英,舜英。」
榻上的皇帝發出一聲聲囈語。
李濤見狀,心中氣來更甚,「又來了,又來了!陛下自從昏了過去,便就只喊她的名字。她也到好,連一眼都不肯來瞧。」
郭壽心中嘆過一口氣,他幾次三番去請徐夫人,徐夫人卻都毫不在意,說什麼也不肯來。
更明里暗裡嘲諷陛下又在使用苦肉計。
「舜英。」
蕭葳慘白的雙唇艱難吐出這兩個字。
李濤頓時暴跳如雷,他連忙闖入風雪中,道:「我去把那個妖女綁過來,她若這都不肯,我就殺了她再謝罪!」
郭壽暗道不好,趕忙追了過去。
李濤匆匆來到的時候,徐椒正悠哉悠哉品茶看書。
李濤僵硬地拱手道:「陛下病急,請娘子前去侍奉。」
徐椒眼皮沒有抬起,還是只道:「我手腳粗笨,怕侍奉不好加重了病情。」
李濤被她一噎,怒目道:「陛下如今這樣,娘子怎能若無其事?!」
徐椒慢條斯理咽下一口水,眼皮依舊不抬,只是嘴裡假裝嘆息道:「哎呀,我真是太難過了,請上天一定要保佑英明神武偉大的陛下快快好起來啊。」
李濤被徐椒的態度激怒,他猛然抽出一把劍,就要架到徐椒的脖子上逼她前去,卻趕來的郭壽一把抱住。
徐椒見此,並未變色,只笑道:「殺了我?」
郭壽趕忙道:「娘子不必擔心,無人敢造次。」
李濤氣極,「你不能仗著陛下寵愛就……」
「寵愛?」徐椒冷聲一哼,道:「難道不是利用價值嗎。蕭珺瑤與蕭濟自言正統,無非便是因為蕭濟是姑母嫡出,是恭懷太子的親弟弟。」
李濤怒斥:「先帝病危時傳陛下入京,陛下承統是先帝意思。」
徐椒放下書,不經不慢飲罷茶,「可嚴格來說,當時先帝彌留不醒,是朝中商議出來的,用我姑母的旨意召進京中。彼時淮南殿下薨逝,蕭濟又痴傻。當時只有陛下合適,臣民自然沒有異議。」
她頓了頓,繼續道:「可蕭濟如今清醒,為了大義為了法理,他自然要推翻陛下的正統。古今能夠拿捏皇帝的是什麼呢——一個孝字。我姑母驟然暴斃,朝中早有風言,蕭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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