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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有男人的樂法,女人亦有女人的歡娛,平康之巷,不辨男女,只看金錢。

而詠斯樓便是女人的歡娛之地。明面上是一處酒樓暗地裡則是江夏最大的面首樓。專門調教男色,以備貴婦人挑選。

戰爭破不碎笙歌,詠斯樓中張燈結彩。

然而對於此處的熱鬧,袁景則頭痛的想要開溜,以防哪天今上想起這段黑歷史,便要殺他滅口。

只可惜蕭葳並不給他機會,而是一路借他開道。

袁景扮作金陵逃難而來的商賈公子,在江夏結實了一位同樣逃難而來的世家寡婦,想要更進一步,於是來此「進修」,而蕭葳則扮作他的書童。

詠斯樓素來葷素不忌,更理解客人,以至於袁景提出的蒙面要求,他們也欣然同意。

詠斯樓的花媽媽不卑不亢,她朝著袁景道:「公子需知,得女子歡心者,實則情真與忠貞二字,其餘則為技巧。本樓之中,皆有所授,還請公子用心聆聽。」

袁景麻木地頷著首。

而後花媽媽看了看坐在一側蒙著面磨墨的蕭葳,她朝袁景道:「課業私密,可否請公子屏退他人。」

袁景見狀趕忙搖了搖頭,他從袖中又掏出幾把銀子,艱澀道:「這位是我的書童,還請媽媽通融。」

花媽媽見狀忽然明白過來,連忙接過銀子,臉上的褶子聚到一塊,擠眉弄眼道:「共侍一妻這也沒什麼。還是公子聰慧無師自通,讓身邊人一起拴住,總比去外頭再養一個來得好。老身省得,老身省得·······」

袁景絕望地閉上雙眼。

第62章 誰是髒瓜

既是調理面首, 面首有面首的規矩,詠斯樓有詠斯樓的方式。首先要打破他們的自尊心,而後灌輸忠貞的道理。

花媽媽的嗓音穿破飄散的香氣送入耳畔。

「取悅二字, 無處忠貞一說。君主要求臣子忠貞, 丈夫要求妻子忠貞,這個道理是一脈相承的。若是公子花緣過多, 女子也會覺得髒。」

誰都不願自己被叫做髒, 袁景聽罷下意識反駁道:「我唯有一人, 一點都不髒。」

花媽媽滿意道:「這便是極好的。恕老身多嘴,女子間忌諱男子花緣過多,更贈諢名髒瓜, 便是如此。」

袁景下意識看向蕭葳,只可惜蕭葳戴著面具,無法叫人看見他驟變的臉色, 黑青之色堪比鍋底。

想起被某人威脅過來聽這些東西,袁景心中忽然有些快意, 他故意道:「我不髒。」

花媽媽堆了笑臉道:「不髒就好, 不髒有不髒的方法, 謹守男德這就簡單多了。若是髒了,老身還得想其他辦法。」

蕭葳冷冷掃過袁景,袁景心中一個咯噔。

他深吸一口氣, 只得改口道:「其實媽媽——」

花媽媽:「嗯?」

袁景心中掙扎許久,但耐不住蕭葳殺人的目光, 只得硬著頭皮道:「其實我很髒。」

他不顧蕭葳越發嚴峻的目光, 疾言道:「······是有三妻四妾的男人很髒, 很髒很髒的髒黃瓜。還請媽媽教一教,這該如何才好。」

花媽媽的目光一點點冷卻下來, 她抿唇道:「如果是很髒,老身建議您放棄這條路,老身將銀子還給公子。」

袁景趕忙道:「不是,不是,也沒有很髒········」

感覺要越描越黑,他趕緊止住話題,從袖口掏出一塊美玉遞過去:「有勞了。」

花媽媽沒有收下,只是嚴肅道:「而今世道,尋常女子多不准夫婿納妾,更不要說世家貴女。若是公子有太多紅粉知己,恐怕一時難以入貴女之眼。若是要浪子回頭,需付出的更多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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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宮時,已是天色向晚。袁景聽了一下午的課,只覺得頭昏腦脹,顛覆自己的「常理」。

他對蕭葳道:「妖言而已,四哥切勿放在心上。」

蕭自然臉色不佳,他頗有些生氣地道:「都是歪理。」

袁景見狀趕忙道:「既是如此,我便讓人將跟花媽媽說我放棄了,讓她不必再籌備。」

蕭葳不言,袁景以為他默許,於是趕忙要去辦此事,卻又被蕭葳叫住。

蕭葳掙扎許久道:「讓她如常準備,你我明日再去聽。」

袁景哀嚎一聲:「四哥!」

蕭葳肅著一張臉並不理睬他。

回到永明殿,蕭葳想起下午花媽媽所教的,他連忙令人備好食材。

小廚房見皇帝陛下親自蒞臨,還以為發生什麼大事。卻見郭壽將大夥都趕出去,只留一位御廚在內。

過了良久,只見今上飄然而出,他身後跟著的是郭大監,郭大監的手中還提著一個食盒。最後,侍奉的御廚面色古怪地走了出來,眾人也沒膽子去問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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