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葳令人擺駕柔儀殿。
徐椒正在榻上看書,迎駕自然是不會迎駕的,蕭葳也不惱,只屏退眾人然後自己坐在外殿喝著茶。
徐椒搞不懂他葫蘆里賣著什麼藥,瞅瞅外頭月上中天,她有些防備地將衣衫穿好,死死將解扣打牢,這才推開裡間的門。
蕭葳看著徐椒的面龐,回想起花媽媽教的方法,他忽然有些怯陣,只得吞了吞口水沉默在當場。
徐椒看著他這幅樣子,有些不耐煩道:「我說過我不會侍奉陛下,陛下也同意了。」
蕭葳心中輾轉反側,終於鼓起勇氣道:「娘子,今日甚美。」
徐椒睜大眼啊了一聲。
蕭葳繼續道:「娘子今日勞苦了。」
「什麼?」徐椒心道我看了一下午的話本子也不苦啊。
蕭葳獻寶似地從食盒裡端出一鍋粥,道:「我給娘子煮了宵夜,是蓮子味,三分冰糖。」
徐椒一時沒喘過氣,她道:「你煮的?」
蕭葳不吭聲,徐椒只覺得自己眼花了,仿佛看到一條大狗狗烏溜溜轉著眼睛盯著她。
這還是蕭葳嗎?她只覺得萬事已崩。徐椒一陣惡寒,仿佛隔夜飯在眼前一般,她別過頭去:「不勞陛下費心,我不餓。」
蕭葳眸中的神色一點點黯淡了下去,過了許久他又恢復往日端正的神情。
他道:「無妨。」
他將碗擱在案上,而後淡淡道:舜英,我不會逼你的。天色不早了,早些安寢。」
說罷,他便起身離開。
郭壽看自家主人的樣子便知恐怕是出師未捷,他也不敢多嘴安慰,只得默默跟在蕭葳身後。
月色冰冷,月光卻皎潔,蕭葳罷了輦漫無目的地走在宮道上。他此刻應該回去,如今蕭濟未除,金陵未復,而魏朝又虎視眈眈,但他卻沒有半分心情。
不知走了多久,他終於抬起頭,望著滿璀璨的星辰道:「明日讓行止早些來,也好早些去詠斯樓。」
郭壽心底一陣長長的唏噓:「臣遵旨。」
一連幾日,蕭葳都按時進入小廚房折騰出東西出來再送到柔儀殿。他身上的舊傷時不時的發作疼痛,可他也顧不得這些,依舊是風雨無阻。
徐椒並不買帳,而蕭葳雖有些失落卻從未放棄,忽然有一日,蕭葳道:「你想寫信給崔劭嗎?」
雖然徐椒對他這些天的莫名其妙折磨的寵辱不驚,可面對這一出還是沒反應過來。
蕭葳想著今日花媽媽所教的——要知情識趣,要故作賢惠,才能以退為進。
於是繼續道:「崔劭如今入了洛陽城,因功加封東平王,領了尚書省的官職。」
他一壁說完一壁磨墨遞給徐椒,「你若是心裡難受,便給他寫封信,我讓人加急給你送去。」
徐椒一時摸不清他又是什麼樣的腦迴路。
卻聽蕭葳繼續道:「你若是喜歡他也無妨,」
他一頓,有些刻意道:「畢竟他也算個……人吧,我並不介意。只是你切勿因此掛心,傷了身體。」
徐椒:「……」
不出意外,蕭葳再一次被趕出殿外。而郭壽又再一次陪著他的陛下遊走在宮道上。
江夏王宮比起金陵的建鄴宮小了許多,可郭壽卻覺得江夏的宮道怎麼比金陵的長多了。
漫漫浩浩,漫漫浩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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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開蕭葳這些天的莫名其妙,徐椒的日子倒是比往前好多了。
果然還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她名正言順又拿回宮權,於是還是死性不改地往宮外跑——反正這一回關於出宮之事蕭葳都不在她面前放屁,既然陛下都不敢放屁,其他人的屁更是舞不到她面前。
她今日攜了何茵、青袖等人去城外軍中看鐘璐——如今鍾璐在大營中主管醫女。
徐椒便裝入了營中,只見一切秩序井然。鍾璐笑道:「原先那些當兵的還是不屑,說什么女人也能當醫女、軍中女人只得作妓女這種混帳話。姐妹們也不多言,只是如常治理照料,一個一個活下來了反倒對姐妹們感恩起來。」
徐椒冷哼:「有些男人就會死鴨子嘴硬。」
鍾璐道:「有醫女在,存活之數確實比往前高了。如今軍中倒不挑醫女的刺了,只是朝中文人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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