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又過了多久。
愚覺師傅指尖摩挲著手中的念珠,緩緩開口:「殿下可知,身上的附狸子毒如何削弱的。」
徐椒道:「毒性相剋,這才控住。」
愚覺師傅頷首:「殿下當時中毒太深,只有尋人分克其毒,這才能削減控住。」
徐椒一怔,「尋人分克其毒。」
愚覺道:「陛下有天命在身,確實是不錯的人選。」
徐椒瞪大眼睛道:「這麼說,他如今也中了附狸子之毒?」
愚覺師傅一聲長長的阿彌陀佛。
徐椒沉默,雨水淋過她的頭頂,躥入她的烏黑的鬢髮將那把桃木簪濡的濕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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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葳睡了長長一覺,無夢無擾,無連天的血色,也無不輟的回憶。
是極為難得的安寧。
他睜開雙眼,帳內空無一人,而窗外暴雨滂沱,激盪地拍擊窗欞。
他看了看自己的掌心,他分明記得自己入睡前緊緊抓住過一雙纖細的手……
他心底一聲不可察的嘆息。
不知何時,屋門被推開,灌堂的風將紗帳吹起,雨聲也清晰了起來。
而後又是一聲微弱的合門聲,屋內又安靜起來。
徐椒方才梳洗過,臉上還有兩道熱氣蒸騰的紅暈。
她端過一碗清茶遞給蕭葳,而後在他床榻邊坐下。
蕭葳接過清茶,卻捂在手中,他思忖片刻,道:「你生氣了嗎。」
徐椒啊了一聲,卻聽他道:「我為令娉而難過……你生氣了嗎。可我當真心中……」
徐椒挑了挑眉,道:「沒有生氣。哥哥替妹妹難過,是正常之事。畢竟,我也是有兄弟的人。」
蕭葳驟然松下一口氣,他放下茶水將徐椒擁在懷中。這一回,徐椒忽然揚起頭,朝著他的唇狠狠一咬,蕭葳還未反應過來,徐椒的紅唇繼而覆上來。
嘭的一聲,蕭葳腦海中無數煙花迸開。眼中有著難以置信的欣喜。
愈吻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