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後,徐芳趴在草墊子上,嘆息道:「那丫頭,你們不必找了,回不來了。」
沈纓心裡疼一下,像是被撕了一道口。
雖然早有準備,但還是很難受。
「她被人殺了?是誰?永昌的人麼?」
「為什麼?為什麼要殺蓮朵,她才十四,能結什麼仇?」
沈纓抓住徐芳的肩用力的晃了一下。
徐芳咳了一口血,抬手擦了擦嘴角血漬,或許也被沈纓的情緒影響,低聲道:「我不知。」
「你不知?不知兇手還是不知蓮朵去向?」
徐芳抬眼看著她,搖搖頭說道:「她回不來了。」
沈纓閉了閉眼,說:「好,我不問兇手,那她的屍身在哪?」
「我不能讓蓮朵,不能讓她死無葬身之處,她最怕冷了,還那般膽小……」
話說到最後,她已經哽咽了。
「沈姑娘,我確實不知。」
徐芳搖搖頭,唏噓道:「血脈至親也不過如此了,你是至情至性之人,老婦敬重你。」
「但蓮朵一事,我只知這些,引你前來,我確實是私心。你能從林家全身而退,靠得是心機和膽量,所以,我想你一定能幫我找到我兒行蹤。」
「而我告知你蓮朵之事,於你而言,何嘗不是解脫?」
她說完,暗中緊緊抓住沈纓的手,低語道:「沈仵作,你要小心。」
「小心誰?」
徐芳搖了搖頭,緩緩放開她的手臂。
沈纓沉默了一會兒。
待她心緒平復,又餵了徐芳幾口水,替她整理了亂發,隨後起身往外走去。
當她即將跨出牢房時,徐芳又說了句,「一位,故人。」
第五十四章
沈纓腳步微頓,卻沒有回頭看徐芳,徑直往外走。
從詔獄中走出,沈纓眯著眼看了眼外頭的烈日。
她有些暈眩地扶著牆壁喘氣,覺得心肺里被灌滿了冰稜子,又冷又沉。
肩上一暖。
她沒有抬頭看,喉頭滾了滾,艱難地說:「怎麼辦啊,王惜,我走不動了。」
「我扶你走。」
身體被人架起來,沈纓看了眼扶著她的王惜。
她深深嘆了口氣,心口太沉了,沉到她幾乎無法負荷。
王惜幾乎是將她拖到了馬車上。
待她好不容易坐直身子,王惜才出聲問:「你問到蓮朵的事了?是……死訊?」
王惜問得小心,手輕輕搭在沈纓手背上。
兩人手指都冰涼一片,誰都不好受。
沈纓握住王惜的手,「徐芳身份不明,守著秘密不肯說,但她說了蓮朵的事,她說蓮朵再也回不來了。」
「你信?」
沈纓點點頭,「應是有人借她之口告誡,不似假話。」
王惜手上一緊,忙問:「誰?」
「不知道。」
沈纓疲憊的揉了揉額角,搖頭道:「我不知道是誰,但,應該是我以前認識的人。」
王惜大驚,似乎在心中糾結了好一陣,才說:「不要查了阿纓,整整五年了,從永昌到外域,流民、乞丐、奴隸所還有亂墳崗,我們能找的地方都找了。」
「蓮家酒莊名滿天下,這禍事極有可能因利而起。蓮叔都已釋然,也在竹林寺山上立了蓮朵的墳冢,你又何苦執著。」
沈纓心裡難過,但她又有說不出口的不甘和愧疚。
屍身沒找到,怎麼就斷定是死了呢?
過了很久,她才像是自言自語地說了句:「那我得找到她的屍身,讓她落葉歸根。」
王惜忽然用力擦了擦眼角,「反正,趙悔已經死了。阿纓,一報還一報,蓮朵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王惜一直認定蓮朵是被趙悔擄走謀害的。
不止是她,永昌很人多都這麼認為。
趙悔當年飛揚跋扈,壞事做盡。
蓮朵還在時,他就沒少來找蓮家麻煩,砸酒窖、毆打酒師、驅趕蓮家客人。
就連蓮朵那麼軟和的性子,都提著刀出去砍他了。
蓮朵失蹤前一日,趙悔硬將她帶出去騎馬。她根本就不會騎,出去了一趟,腿都磨破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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