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馬車停的急,將她手裡的食盒子撞翻了。
「咣當」酒瓶、盤碗碎裂的聲音劃破了寂靜的清晨。
沈纓看著灑落在地上東西,心口猛地一揪。
車窗簾子被人猝然掀開,蓮朵探出頭問:「阿纓,沒撞傷你吧?」
沈纓還未回答,蓮朵就跳下馬車,快步過來將她的手腕攥住。
蓮朵的手勁很大,她疼得縮了一下,這才察覺到整條手臂都是疼的。
但蓮朵只顧著念叨什麼,沒有注意,反而手上用力,拉著她往馬車上去。
「快上來,我正要去尋你。」蓮朵焦急的說著,步伐有些亂。
沈纓掙開手腕,自己撐著車板躍上去。
她剛坐下,蓮朵就說:「你千萬莫慌,聽我說。」
「嗯,怎麼了?」沈纓揉著手臂看向蓮朵。
蓮朵拍了拍心口,緩和了口氣,說道:「瞧我,竟亂了方寸。」
「我今早還睡著,僕從來回稟,城南昨晚有一戶人家因為私自在家中燃了火堆,火未滅盡就離了人,火星被刮出去,牽連隔壁幾家全都著了火。」
「因是夜間起火,多數人家都睡著了,火勢太大,官署救火不及時,還死了人。」
「這麼嚴重?」見蓮朵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沈纓放下手,說:「難道是霍三家?」
蓮朵眼中似有不忍,頓了頓,再說道:「是,霍三師父就在起火那戶人家的隔壁,大火吞了大半院落,衙役從屋中找到了屍身。」
沈纓看著蓮朵,搖搖頭,說道:「那不可能是霍三。」
「阿纓,屍身是從霍三主屋中找到的。」
「放心,霍三不在,我來驗,我倒要看看是誰假扮我師父?」
沈纓低聲喃喃了幾句,神情平靜,篤定被焚的不是霍三。
她沖蓮朵笑了一下,也不解釋,開始檢查身上驗屍用的東西。
「阿纓?」
沈纓沒回答,手上依舊不停,她將常用小刀的薄刃換成了厚刃,比之前的更鋒利。
刀刃折射出寒光落在她的眼中,如三月春雪般凌厲。
馬車行的急,很快便到了霍三住的那條巷子。
縱然還沒下馬車,那股刺鼻的燒焦味已經竄進了馬車。
濃烈的焦味里,沈纓忽然想起了五年前,她被趙家押著去給趙悔驗屍的場景。
那是她頭一次離焦屍那麼近。
從那時起,她就再沒吃過烘烤的肉食了。
只因那個味道會讓她不斷的想起趙悔以及趙悔的死狀。
沈纓看向已經起身的蓮朵,腦子裡閃過姜宴清的話。
她幾乎沒有思考便問出了口:「蓮朵,當年你是心悅趙悔麼?」
蓮朵正準備下馬車,已經走到了車門前,聞言回身看著沈纓。
她背著光,臉上神色不明,也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說了句:「可你們,都說他不是好人。」
沈纓抿了抿唇。
她記得昨日醉酒,她還說了趙悔很多壞話,於是攥緊手指,說:「你怎麼喜歡那樣一個……」
蓮朵打斷她的話,意有所指道:「這世上,有一人知我護我讓我開心,怎能不動心?阿纓,若是你,也逃不過的。」
「那他呢?」
「我們,心意相通。」
沈纓靜靜的望著她,過了好久,她才點點頭,收拾好驗屍工具,低聲道:「走吧。」
蓮朵與趙悔的事,一時間也說不清,她還得再想想。
下了馬車,空氣中瀰漫的燒焦味更重了。
沈纓往前走了幾步便看到姜宴清,他正安撫著巷子裡那些從院內逃出來的住戶。
姜宴清身上有些狼狽,臉上、手上都沾染了火灰,身上的官服也被人扯的歪歪扭扭。
但他只要站在那兒,似乎就令人安心。
沈纓剛走了兩步,姜宴清忽然側頭往這邊看過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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