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陽如此美貌,偏偏陶希仁並不吃這套。陶希仁冷下臉來,拱手道:「論輩分小生該喚您一聲姨娘,長幼有序,還請吳姨娘莫要取笑小生。」
丹陽扁扁嘴,半是生氣半是撒嬌:「我年紀比你還小,幹嘛叫我姨娘,我還沒嫁人呢,生生把我給干老了!」
公孫宣儀一直跟在丹陽身邊,聞言道:「小姐不必為他生氣,陶希仁一向迂腐,讀書都讀成木頭疙瘩了,無趣得很!」罷了又向陶希仁訓道,「小姐幾次請你你都不來,我還當你陶公子多麼清高呢,今日咱們取樂你又巴巴地來了,來了又不知客隨主便、反而說三道四掃咱們的興,這便是你儒門的禮節麼!這麼不情願不如早點回家去吧!」
陶希仁本就打算見過丹陽後就走,可公孫這般驅趕他如何能輕易離開!陶希仁正在憤憤,趙熹上前笑道:「公孫兄好久不見啊,這些日子一直都沒見到你,我心裡掛念得很呢!你的傷怎麼樣了,沒留下殘疾吧?我出手不知輕重心裡很過意不去呢!不過看你的樣子恢復得不錯,不然也不會在這裡越俎代庖了!」
公孫宣儀一見到趙熹就覺臂膀隱隱作痛,看他過來不由想後退,瞥見身旁的公孫昌才有些底氣,反唇譏道:「我當是誰站在這裡,原來是趙小君!我倒是沒什麼事,只是想起懷章心裡遺憾得很呢!早知道趙小君和懷章同類相傷我便不該將懷章請到宴上,平白惹小君生氣,如今懷章被小君贖到府里我們這些老客竟也無緣得見了!不過聽聞小君和李三公子喜事將近,懷章想來也要隨小君陪嫁嘍?」公孫宣儀轉頭看向不遠處的承盛,「承盛兄,令弟好福氣啊!」
裘蘊明後退一步,躲在承平身後,公孫昌一直盯著趙熹,承泰負手竊笑,與黛君等著看好戲,其他公子小姐竊竊私語,並不參與。
承盛有些懵:「懷章是誰?」
秦尉寧搶道:「懷章可是京中有名的花魁,一曲繞樑、千金難求啊!三公子還曾為他與公孫公子大打出手,後被買回平園,怎麼,承盛兄竟不知道?」
公孫宣儀笑道:「不打不相識麼,承平慣愛奪人所好,懷章不過一介歌伎,讓與承平又何妨!京都雙姝齊歸於平,也是一樁美談啊!」
承盛徹底黑了臉。承平只覺他們無聊至極,正要解釋就聽丹陽道:「我也聽說過懷章大名,歌聲天籟貌如香雪,來京那日在街上見到的趙小君身旁那人便是吧!確實秀麗非常,只是在趙小君身邊光彩都被趙小君奪走了呢!」丹陽走到趙熹身前,將他端詳一番,轉身與趙熹並肩,叫眾人道,「我從小就被人捧著說是天下第一的美人,後來聽聞有位雙元叫趙熹的傾國傾城,我心中還不服氣,等真見了趙小君心裡卻也沒底了!各位公子小姐都是俊採風流,不如看看,我和趙小君誰更美呢!」
承平看了丹陽一眼,丹陽一句話便將焦點又拉回她和趙熹身上,不知是真心還是有意。
公孫宣儀對丹陽殷勤得很,立即道:「趙小君,咱們雖交情匪淺,但恕本公子直言,趙小君雖也有幾分顏色,但論起妍麗曼妙、姿容昳冠,還得是丹陽小姐。天下第一美人,從來都只有丹陽小姐,只是京都之人未識小姐、方叫浮萍壓牡丹。」
秦尉寧也連連應和:「正是如此,雖說雙元多姝麗,還是牡丹更風流!」
趙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