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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青雲門的嚴大莽夫翹腿坐在凳上,一杯接著一杯喝他珍藏已久的葡萄釀。見他來了,順手倒了一杯擲去,末了還舉起手中天目盞,往虛空碰了一碰,喧賓奪主地加上句「黃兄,嚴某敬你一杯。」

不等黃垣從嘎吱作響的牙縫中擠出半個字,嚴齊海已仰頭將杯中酒一干而淨。

小莽夫們依舊袒露上半身,直接靠在針線比金的依枕上,,滿身汗漬粘得到處都是,上頭的金鳳顏色暗淡了下去,金羽熠熠的神鳥被玷污成了灰不溜秋的凡雞。

黃垣面如冷雨一言不發,額角狂跳,指尖一時沒耐住力,手中「名家手筆」瞬間碎成齏粉。而後,他劈手奪過身後弟子捧的香爐,顫抖的手指在暗格機關處抬起又落下十幾遭。

身後弟子登時嚇得面如金紙:「掌、掌門,請三思啊。」

黃垣如風化的石像般在原地靜立了半晌,終究還是沒下去手,將香爐重新往身後弟子懷中一推,頂著滿頭官司轉身離開——他寧願在外頭喝西北風也不想跟青雲門共處一室。

里側鎏金長塌上,沈寧夾在何青青和玄桐中間,彆扭了半日。

她忽想起一路未見赤霞掌門,便問何青青:「請問姑娘,怎不見秋掌門?」

何青青小聲道:「掌門與島主有約,故半日前已先行一步,想來已抵島了。」

沈寧眉梢一抬。

何青青餘光見玄桐瞧了過來,面色一紅:「不知那位公子因何需佐安神香修煉,可需... ... 可需我幫忙瞧瞧?」

沈寧一愣,朝玄桐看去——安神香?

玄桐被沈寧這麼一瞧,不知為何目光有些閃躲,匆匆別開了視線,對何青青道:「此乃舊疾,不敢勞煩姑娘。」

沈寧恍然大悟:是啊,玄桐自妖力徹底覺醒後,不是雷打不動地每隔半年要承受一次那什麼融脈之苦麼,安神香有清欲緩痛之效,用其修煉倒也不足為奇。

小醫師果然敏銳,不過原文中何青青經探脈發現玄桐半妖的身份,明明是在玄門大會後男主出場時的事情,為何突然提前了?

她環顧四周,心道聚集在此的都是修士,先不說三大派,幾十名散修素質參差不齊,心思各異,誰也不知道有沒有跟妖族結下過深仇大恨的,再加何青青尚且涉世未深,萬一讓她探脈探出了點什麼來,又說漏了嘴,那場面會如何混亂簡直不敢想像啊!

何青青:「可——」

沈寧立馬笑道:「姑娘好意我們自是心領。只是我師弟自幼心性浮躁,這才用安神香輔修,驅除雜念澄清心神,這等小事也就不勞姑娘費心了。」

何青青見兩人都出言拒絕,也就不好再提,目光一斂,卻忽見沈寧左耳後有一顆細如針尖的硃砂痣亮了一下,心中陡然一驚,不禁渾身打了個激靈,抬眼便對上玄桐那道警戒而森寒的目光,竟忍不住往旁縮了縮,一路上驚懼不已,再未出聲。

按照預定的路程,本需當日後半晌才能抵達蓬萊島,金龍速度非常,足足提前了半個時辰。

眾人抵島時,日漸西沉,接引弟子早已護在碼頭兩列靜候。眾人下船後,霍風恭敬請出沈、嚴、齊三位掌門:「雖天色不早,本應讓諸位掌門先行安憩一晚,只是玄門大會在即,還有諸多事宜未定,因涉及到五派,島主言說萬不敢擅自妄決,煩請三位掌門隨在下先走一遭,島主已在大殿恭候。」

三位面面相覷,黃、沈二位心中雖各有疑問,但並未挑明。

嚴齊海:「既如此,兄台請帶路吧。」

霍風又沖三人行了一揖,這才側身:「失禮了,這邊請。」

千年來為防歹人強掠,蓬萊島外層有特殊結界,縮地千里等瞬移陣法均不管用。

最末的黃垣沒立刻隨後,而是用眼神招呼一位金煊門的弟子前來,附耳對其交代了幾句後,方才拂袖離開。

待四人走後,另有兩名蓬萊島的蒙面弟子上前,一人領著青雲、蒼穹、赤霞、金煊四門弟子離開,另一人則率領剩下的散修另走他路。

四門弟子被帶到裝潢甚佳的客棧內。客棧多半只用於招待貴客,皆是上等房的配置,內里收拾得一塵不染,掌柜夥計各個均是笑得如沐春風,服務周到。

玄門修士本潔不沾塵,無需洗漱,但今日半路遇見海怨,那濕漉滑溜的觸手現在想來還讓沈寧內心不住發怵,外加在外打鬥沾上一襟海風,故而想徹底梳洗梳洗。好在客房內洗漱用具一應俱全,並無不到。

待沈寧收拾完畢,日頭早已徹底沉了。

房內的燭台刻有銘文,白燭遇暗自燃,照亮一尺見方的小屋。

沈寧本想看一會劍譜後早些休息,忽想起隨身帶著的包袱在下船之際被玄桐替她順手拎帶了,她一時不記得此事,房前分別時也忘了拿回。

其實不過幾冊劍譜,不看便不看了,用功也不差一兩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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