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交杯酒。」
「... ...」
喀嚓——
房樑上傳來折木之音。
見趙子傾循聲抬頭,沈寧趕忙喊了句:「趙公子!」
趙子傾怔愣地看著她:「夫人?」
完了完了,下一句說什麼還沒編好呢!
「趙公子... ...我是想問... ...為何是我?」
剛問出沈寧就後悔了。
從整件情來看,明顯覬覦她的是妖不是他。就算一見鍾情,也不可能剛見面就求婚吧,她問這種問題,趙子傾定然回答不出來的。
「夫人不記得我了?」
「就算回答不出來也不用.... ...嗯?」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兄弟,我們見過嗎?!
她恍然想起來,從前自捲軸上看到過,大妖是可以篡改人記憶的,這也是為何初見時趙子傾將龍鱗稱作傳世玉。
「當然記得。」沈寧就坡下驢:「只是我覺著區區小事也不至於趙公子記掛。」
「對夫人可能是小事,但於我而言關乎性命。」
沈寧非常好奇那妖究竟給趙子傾腦補了個怎樣刻苦銘心的相遇故事:「公子可願詳細說說?」
「好,那時... ...唔... ...」
酒杯從趙子傾指尖滑落,傾倒在桌上。隨後,他清秀的五官皺作一團,雙手抱頭,發出痛苦的呻、吟。
趙子傾原本清明的眸子染上一團黑霧:「別... ...不要... ...快走,姑娘快走!」
稱呼變了,他本身的靈魂正在和妖物爭奪意識。
「趙公子!」
他搖搖晃晃起身,手肘撞翻了壺盞:「休想... ...休想傷她!」
趙自傾每一步都走得很艱難,踉蹌著朝門口走去。
沈寧可沒放跑它的打算。
她快速掐了個法訣,隔空在門上落下一道不能進出的禁制。
要說這趙子傾也是奇人,被附身那麼久都沒異狀,卻偏偏在剛剛生出了如此強烈的反抗之心,究竟是受了什麼刺激?
無論如何,此時是逼它出來的絕佳時機。
眼見趙子傾雙手顫顫,想取腰間的龍鱗。
能篡改人記憶的妖本就強悍,若讓它此刻吞噬龍鱗,那可就麻煩了。
沈寧眼疾手快召出「長歌」直擊而去,如虹劍氣凌厲無擋,逼得趙子傾連忙收手。「長歌」劍刃一轉一削,沈寧一個矮身與趙子傾擦身而過,龍鱗便落入沈寧掌中。
東西既已得手,顧慮便少了一半。
那妖見賠了夫人又折兵,怒不可遏,想要劈手去搶,偏生趙子傾自我意識覺醒,總和它作對,身子控制起來格外費力。
無法,它只得被逼從趙子傾身體中離開,現出真身。
它的真相是名妙齡女子,半面紅妝半面白妝,紅的似血,白的似霜。
由於模樣實在太有特點了,沈寧很快對應上來,面前這妖正是位列幻妖之首的悲喜妖。
悲喜妖以人情緒為食,吸食得情緒越多,修為增長愈快。
如此便能解釋為何她對婚禮細節如此在乎,只有將情景造得儘可能逼真,當事人心緒起伏才能最大化,她也能從中吸食更多的力量。
但是趙子傾生來體弱,偏偏又最忌大喜大悲,悲喜妖又為何會選擇他?
但總體來說,悲喜妖風評算的上不錯,只因她以情緒為食,出沒處多半不見血腥。
女子鳳眸一壓,對沈寧伸手:「拿來。」
沈寧聞言,動作飛快地將龍鱗丟入了腰間的乾坤囊收好。
「我看你是活膩了!」女子抬起如雞爪般瘦骨嶙峋的手朝沈寧脖子刺去。
沈寧剛欲回擊,面前卻落下一人擋在前方,周身殺意畢顯。
府中一干辟邪祛妖的符咒齊齊無火自燃,燒了個乾乾淨淨。連點成陣的磚石被無形之力掀開,炸了個屍骨無存。
玄桐自從下了雲翳山之後,未找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一直隱藏著氣息。
悲喜妖已然明白面前男子是何人,登時臉色驟便,急急止住剎止動作,一時不敢再輕舉妄動。
看來沈寧的估計還是保守了,鎮妖哪需要妖王大人出手啊,只要往前一站,當個門神也都夠唬人的了。
玄桐指節作響,字句像是齒縫中蹦出來的:「姐姐,趙公子的酒好喝嗎?」
「... ...」
說實話,挺好喝的,香甜潤口,比你不知道從哪裡帶得烈酒好喝多了。更重要的是,喝完她不犯事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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